过真人说到这里时,丑娘也感到有了意思,让悯生附耳过去,悯生听了张嘴就道:“我妈妈也要-”
被丑娘赶紧捂住他嘴巴,伸手轻轻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笑骂道:“就你嘴快。”又看着高恨,高恨看着她对悯生亲昵的样子,虽然心里不是滋味,还是止住过真人再讲。
过真人正在兴头上,不解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想听了?”
高恨回他道:“你没看到我姨要敷伤、还冷,我们也要干活,明天再讲吧,你要是有见识的话就管看羊啊。”
过真人没有办法,只好回到了望台上去。
这里悯生和丑娘敷好了伤,又光着身子赶紧去找草药,高恨留下来,连点了几次火,火炕内的柴火都没有能燃起来,眼看着火种都要灭了,不禁有些焦躁。
玄龙在暗处开口道:“主人,你不如把火种移到外面去。”
“为什么?”
“我的伤好了,忍不住动,一动就会发散寒气,吸收热能,所以你的火点不起来。”
高恨这才明白,自己和悯生感觉不到到冷,但是丑姨的身体却抵挡不住玄龙身上发散出来的寒气,因此吃了大苦,很是内疚,要扶她到外避一下,听她说不要让过真人看出端倪,又试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给她裹上,还好她没有推托,然后他除了连连埋怨玄龙,别无他法,只急得洞里洞外跑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悯生回来,赶紧和他说道:“弟弟啊,你看着些,我要先去取了大毡布回来做毡房,要不然你妈妈太冷。”
悯生听了也是很急,慌忙要自己去取,高恨拉住他道:“我去,路过老过那里和他说一下,他一钓就过来了,要快很多。”
过真人正在了望台上一边等黑天星的消息一边回味刚才说过的话,听了高恨的请求,也不当回事就做到了。
高恨和悯生二个又一刻不停地在洞豁内搭成了严严实实的小毡房,在毡房里面生起火来,扶了丑娘进去,自己二个住在外面,这才安心。
第二天,高恨和悯生忙好,只等外面暖和了,才将丑娘扶出,一声招呼,过真人早酝酿好了一肚子的话,几乎都要涌出来了,就等他们有空,连忙过来开讲:
“我热情地说服小雨先吃下半粒灵丹,观察了她一会,才问她道:‘你刚才说的大妖很厉害吧?’‘那还用说,死了很多人呢。’‘那它怎样被除掉的?’‘是被我族一个大恩人,一个神一样的人除掉的,具体的手段和过程谁也没看到。’‘那人现在在哪?’‘不知道,他很神秘,我爸打我时的那个地方有个大屋你可知道,那是族人专门为他修造的。’‘他姓金?’‘对,金老爷,你也听说了?’‘和他有交情,他和我说过福德山,所以我才找了过来。’‘啊,那你应该去问小叔,他有什么消息,小叔肯定知道。’‘为什么?’‘因为小叔是他的徒弟。’‘是吗?你那个小叔叫什么名字?他人现在哪里?’‘他叫福孝,现在见孝处守墓,在此东南方向,离得有点远,你可能没注意到。’‘嗯,他守墓干什么?’‘孝顺呗!’‘怎么个孝顺法?’‘我小叔小时候叫福小,后来金老爷给他改名叫福孝,他其实很可怜的,你知道我爸那天为什么打我吗?’‘为什么?’‘是因为一本书的缘故,它曾经引起福德二族之间大纠纷,包括他姐姐发疯、妈妈自戕、爸爸到隽秀峰上门认死等等,小事不计其数,所以他心头沉痛,自个儿守在我姑爷爷墓前,日日悼念。’‘哦,这么久,我这就去找他,你好好休息,等我来找你。’
我到福德山已有时日,因为没有发现金某人的信息,为防暴露身份和来意,也只能暗暗观察,等待机会,不料无意中从小雨口中知道这里竟然有一个人是金某人的徒弟,当下顾不得看热闹、找茬子,连忙去了见孝处,小雨说见孝处的名字和牌子上的字都是谢光起的和写的。那福族人聚居处和开发田亩的布局是福孝这一支最靠近平头山这一头、谢一那一支在另外一头,中间隔了二个支族,不知为什么见孝处却选在了东南方向,离谢一那一支族反而近,地方倒是地高土厚、挨着条小河、南山亲切可见。我之前没有注意到,固然因为那个方向的地方没有被福族人开发,丛林密布,挡住了视线,更主要的是他那个地方太冷清,少有人往,也少有人提及,但真要找时,也很容易。我找到那里,就远远地开始观察开来。
“你又在偷看偷听?”高恨揶揄道。
“哪有?偷听偷看要看人看情况的,人越多或者人越不单纯才越有效,他一个人有什么可偷听的,何况他那个气度明看暗看都一样。”
“哦,他是什么表现?”
“他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坐修行,摆弄着面前一堆竹牌,根据上面的刻字思索钻研,兴之所至,还会辅以动作演习,他自己废寝忘食、沉浸弥深,可苦了我这个旁观者,比他那个练习者还累,还不如看他养的那头大骆驼和几只鸡轻松。”
“他还养了骆驼和鸡?”
“说不上是养,我觉得是他身上的气质感染的,就像富人家的孩子再关心还是不懂事常常离失、而穷人家的孩子大人都没时间过问倒反懂事顾家,因为我看到他就没怎么理它们,由它们自己找生活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