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燃烧烈焰,鲜血浸染大地,火山喷涌,岩浆滚滚,暗红色的世界仿佛末日来临。
一道年轻的身影站在一块血红色的山岩上,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倒映出极其恐怖而又残忍的画面。
一条翻涌的岩浆河流将大地分成两半。
右岸远处一座尖耸的悬崖上,玄金铸造的牢笼中关押着一位失去双腿的中年男子,污糟的头发中,金色的双角被生生折断一根。
悬崖下有一个巨大的焦黑树根,一个书生披头散发跌坐在灰烬中,零散残破的书页散落在火星中,燃烧的戒尺只剩下不到一半。
数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巨大且平整的圆石,仿佛一块案板。
一个身形高大雄壮的男子呈大字被固定在上面,他的肚子被划开,内脏流了一地,右手紧握的杀猪刀上,他自己的心脏在不停地跳动。
翻涌的岩浆河中,一个头戴水手帽的男子在痛苦的挣扎,岩浆上漂浮着一副破碎不堪的罗盘。
岩浆河左岸边,黑色的火焰包裹着一个漂亮的女精灵,黑色的鲜血从她的七窍中不断流出。
旁边竖着一座残破的竖琴,满头白发的绝美女子跪坐在地,双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而在她面前有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节血淋淋的喉骨正在熊熊燃烧。
百米高的半空中,漂浮着一个破碎的棋盘,一个中年男子被禁锢在棋盘半米高的地方,任由无数黑白棋子化作一把把利剑,反复洞穿着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躯体。
在他的下方是一座赤红色的巨大山岩,一头火红长发的男子被绑在上面,一把黑色的大铁锤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巨大的捶打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眼前这一幕,让年轻的男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突然整个天地安静了下来,燃烧的天空中,一张金色的巨大人脸缓缓的从云层中探落下来。
“渎神者......”
一道威严而又绝对冷漠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
“断腿的追光者。”
“没有书的书生。”
“被自己的杀猪刀开膛破肚的杀猪匠。”
“无药可救的医者。”
“火海中的水手。”
“发不出声音的琴女。”
.....
“还有,被自己的铁锤锻打的铁匠。”
“这就是渎神的下场!”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那张巨大的人脸仿佛天地的主宰,冷漠的面孔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那张巨大的人脸猛地看向这里。
“下一个就是你,死亡是你唯一的归宿!”
与此同时,那八个特殊的存在,竟然在同一时间扭头看向了这里。
只是,在他们眼中全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完全没有面对绝境时的悲伤和痛苦。
“我们,等你回来......”
最后,只传来一段若有若无的声音。
“啊!!!”
床上,钟鸣惊坐而起,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洒落在卧室的地面上,光影斑驳摇曳。
“又是这个梦。”
他伸手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鼻子嗅了嗅就闻到了客厅飘来的饭菜香味。
钟鸣,十五岁,沧澜世界东灵域沧元国岭南道灵溪府凌州临德郡太平县明池镇生人。
“小九,快起床了,今天可是学院招生测试的日子,千万不能迟到了!”
客厅外,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听到妈妈温柔的叫声,钟鸣轻轻摇了摇头,将刚刚梦中的场景从脑海中赶了出去,然后起身向着客厅走去。
当他来到客厅,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菜。
“哇!老妈,你还做了我最爱吃的春卷和荷叶饼呢!”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拿。
啪!
一个肤白如凝雪的手掌轻轻的打在钟鸣的手背上。
“你个小馋猫,都没洗漱呢,就.....咦?怎么一身的汗,是不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原本阻止钟鸣小动作的妈妈,看到后背都湿透的钟鸣,立马就知道他一定是又做噩梦了。
“没事的老妈,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钟鸣边说边朝着盥洗室走去。
“不许喊我老妈,都把我喊老了,要喊我婷姐......”
背后传来了妈妈“咆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