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娶了他姐姐,又不是娶了她一大家子,凭什么还要管他这个小舅子怎么过活?他的那些亲兄弟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的!
苏建国右手一拧,摩托车“轰”地就加速跑了。
可惜,这会儿离苏家已经没多远了,两辆车子还是前后脚就进了门。
面对郑万福自我特别良好的自说自话,苏家人全都当作耳旁风,没有去在意。
苏小灿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子里的三个大人,一时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表什么情。
她早就料到郑淑贤该回来了,她也觉得不就是一巴掌嘛,做父母的教训一下自己的子女,那也不算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再说了,她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前世她让郑淑贤一直为自己的婚事着急伤心,就当她回来赎罪了。
她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郑淑贤时,她还是低估了那一巴掌对她的影响,至少,她一见到郑淑贤,就想到一天她仇视自己的目光,还有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至今,她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摔倒在桌子上,怎么被李斌带到医院的,她的记忆好像在郑淑贤抬起那一巴掌时,就开始断片了。
人都说母爱是最无私最伟大的,也是最感人的。此刻,苏小灿的唯一感受就是,母爱其实也是最伤人的。
苏小灿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苏建国见母女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僵硬,轻咳了一下,才道:“淑贤,天气凉了,你先回屋,去换件衣服吧!不要让自己感冒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家人慢慢说。”
郑万福支好了自行车,十分自来熟地把苏家当作了自己家,往大屋走了两步,对郑淑贤说道:“姐,你要换衣服,就动作快点,这时间马上就中午了,我肚子饿的都快泛酸水水了!这段时间,因为家里多了你一个吃饭的人,好久都没有吃饱喝足,闻点肉味了。
今天正好我也好了,你快去割二斤肉,我要那种肥肥的,白肉多的,吃起油水足。
再炒两个盘子,买二斤白酒,我和姐夫好些日子没有聚聚了,正好喝点小酒,联络联络感情!”
苏小灿猛地抬起头,正好心中有心结,不舒服,就有人撞枪口上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郑万福,不客气地说道:“吆,这是哪位大爷呀?来别人家做客,这么不客气,吃什么饭做什么菜都要你指定,这还不行,还要喝点小酒怡怡情,真是气派呀!”
郑万福那脸皮也是够厚的,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明嘲暗讽了,还能嘻嘻哈哈,不当回事,趾高气扬地说道:“怎么?你现在才知道你小舅有气派嘛?不过,你这丫头,小小的年纪,说话文邹邹的,什么'怡'呀'情'呀,竟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我看在你爸你妈的面子上,就当你是在恭维你舅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