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左若童撇了张寻道一眼。

“嘿嘿，我说话小孩不信嘛！”张寻道露出讨好的笑。

左若童知道，徒弟在想法子让自己念头通达一些，心中顿时宽慰不少，开口解释道：

“我还愿意和鬼手王讲理——只是想把一身手段传下去，我没理由下杀手。”

“但鬼手王要是敢退出全性，那帮混账可是真的会追杀他啊！”

“嚯~”张寻道表情夸张：“鬼手王好歹也是一代宗师，还会害怕那帮宵小之辈追杀吗？”

“大概是不想和‘友人’决裂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左若童渐渐恢复了平静。

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在探讨什么学问，谈笑间，将王耀祖架在火堆上烤。

“孩子，我……”王耀祖急得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除了退出全性，能力范围之内，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嗯，话语最虚，脚步最实。”李慕玄做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目光锁着左若童：“咱们走着看。”

张寻道摸了摸下巴，歪着头道：“师傅，这话像是有人教他的。”

“还是不诚。”左若童阖上双目，刚平息下来的怒气又涌上来了。

张寻道看看被挑拨上头的左若童，又看看炸毛的李慕玄，不由得感慨：

这小子真tnd是个天才。

……

李老板得知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心都凉了一半。

本来把自家儿子送去三一门，是想着拜大盈仙人为师，就算不成，这位大盈仙人也会帮忙寻个合适的名门正派，不至于埋没。

结果半路被全性抢了。

李老板不是圈子里的人，但左若童说得很清楚，王耀祖也不否认。

现在的情况是，李慕玄掉火坑里了，左若童想捞，李慕玄还冲左若童吐口水。

会客厅里，李老板和自家儿子掰扯半天，最后只换来两句一如既往的叛逆的话语。

“爹，不必多说了！”

“我跟这位王老前辈学定了！”

李老板心情复杂，看向王耀祖。

王耀祖心情更复杂——如果可以，王耀祖真的很想听李慕玄继续喊他“师父”，而非王老前辈。

愣神了一会，王耀祖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李老板表达自己的心意，态度几乎卑微到尘土了。

李老板无奈，知道王耀祖完全是看在自己是李慕玄亲爹的份上，并非真的尊敬，倘若不如他意，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因此，李老板只能对左若童说一声抱歉了。

毕竟左若童是好人啊，得罪左若童没事。

左若童却内心充满愧疚，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李慕玄，没能劝说李慕玄改邪归正，辜负了李老板的信任。

另一边，趁着左若童和李老板单独交流，张寻道支开水云长青，一个人跑去见了王耀祖。

这老头时刻都跟李慕玄待在一起，或许只有左若童离开，他才会放松一点。

“你来做什么？左门长有话，让他亲自跟我说！”李慕玄把头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