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范凌恒,自从第二杯酒下肚后,滴酒未沾!
玩这种游戏,最需要的是底蕴和背书的能力,以范凌恒如今背过的书来讲,只要他懂了规则,自是不存在输的道理。
这等游戏作为第一个行令的人最是占便宜,因为首字开头的花令最是方便记忆,现在已经行至第十一轮,于简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看着范凌恒,从牙缝里挤出道:“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
他不敢相信,这个身着短打,衣不蔽体的家伙怎么就能一句都不出错!
范凌恒笑道:“于兄,这句你刚才说过了,该你罚酒了。”
“不可能!我没有说过这句诗。”于简顺口反驳道。
“是么?你在第七轮第一句的时候,用了这句诗,下面这位仁兄说的是‘幽兰泣露新香死,画图浅缥松溪水。’第三位说的是‘池台竹树三亩馀,至今人道江家宅。’第四位……”
接下来,范凌恒把整个第七轮所有人说的诗句一个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随着范凌恒的话语,周遭人群不禁开始躁动起来。
“黄兄,这人说的是真的么?”有围观人群对桌上一人问道。
“我不记得其他人的,可我确实说过刚才那句诗。”被称作黄兄的人点了点头,也是满目愕然。
于简握着拳头,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范凌恒竟然有如此超凡的记忆能力!
可他还想做最后一次的努力:“黄兄,我觉得,你好像说的不是‘池台竹树三亩馀,至今人道江家宅’这句诗。”
说完还横了那姓黄的一眼。
“哦,不对!菜兄,刚才我记错了,这不是我说过的诗!”迫于现实,黄兄连忙改口道。
范凌恒瞥了眼两人笑道:“都说狗仗人势,之前我还没见过这狗是怎么仗人势来着,没想到今日倒让我开了眼。”
“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于简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般,原本白皙的脸面变得一片通红。
“我在说狗仗人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范凌恒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
吵过架的都知道,吵架有四重境界,最低级的吵架,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直被骂。
第二种是智慧型吵架,吵架讲究的是“以理服人”;
第三种是复读型吵架,讲究放下讲理的形象包袱,比如骂街,一句脏话能重复几百遍;
最后一种是不必吵架,吵架的至高境界,就是心中无架。
只是静静地看着你不说话,看你波涛汹涌,而我内心充满平静,看你卖力表演,而我只是安静地做个观众。
偶尔,还可以给个掌声,说一句:“说得好!”
当然,心中无架这种境界毫无疑问地是可以吊打以上三种吵架方式,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于简直接被范凌恒气到脸色发紫,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而后恨恨道:“范兄隐藏的可够深的,有如此能力还说自己文道平平,莫不是一直看不起在座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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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北京回来啦~
从今日开始,恢复每日双更,这段西湖诗会是第一大章的收尾部分,我也想尝试写一下情感类的,若有不合适的还请各位读者大大们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