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被这声喝吓的一个激灵,她悚然抬眼,就撞进一双血丝密布,赤红阴鸷的凤眸里。
秦野勾唇,冷森森的说:“你坏了我的画。”
姜媃气笑了,身体不舒服时似乎脾气也格外暴躁。
她站起身,扯下裙裾,团吧团吧扔地上还踩两脚:“画你妹,谁爱管谁管,老子撂担子不干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受够了这个吸毒的神经病!
秦野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少年的脸又白又沉,唯有那双凤眸是深沉如墨的,可怖的不见任何光亮。
“嫂嫂,我给你机会,收回刚才的话。”秦野死死捏着断裂的毫笔,笔杆戳进掌心,他也没感觉。
姜媃冷笑,用力挥了下手,将金链子拉拽的哗啦作响:“我也给你机会,立刻马上给我解开!”
秦野的表情越发阴沉,层层戾气扭曲叠峦从眉目浮现,让他整张脸都显得阴狠毒辣。
他步步朝姜媃走去:“嫂嫂,我真的要生气了。”
姜媃控制不住的心尖颤了几颤,但她掸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回去:“我也真的生气了!”
这一吼完,她就头晕起来,整个人沉沉的,站都站不稳。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秦野猛地拉住她。
人甫一入怀,便浑身滚烫如炭火。
秦野愕然,皱起眉头将人抱上石床:“嫂嫂?”
他眉目间的阴沉渐渐化去,喜怒无常的阴转晴:“嫂嫂,病了?”
姜媃翻了个白眼,发烧带来的关节痛和头疼让她直哼哼。
她闭着眼睛,尽力靠休息缓过这阵。
须臾,唇边沾上冰凉。
“嫂嫂,喝水。”秦野拿了温水过来凑到她唇边。
姜媃这会倒听话了,自觉张嘴,抿了点温水。
然水才顺喉下肚,冷不丁她嘴里就被塞了点苦涩的粉末状东西。
姜媃睁开眸子,正正见秦野拿着罂粟果壳粉末往她嘴里喂!
屮艸芔茻!
姜媃震惊,一把抓住他手腕,惊慌又愤怒的道:“拿开!我不吸毒!”
秦野制住她双手:“是神仙果,用些就不难受了。”
姜媃在秦野怀里双腿踢着,身子扭着,来回侧头躲避,像个疯婆子一样。
“秦野,你敢给我吸毒,我他妈和你没完!”她真是又惊又怕,还愤怒的眼尾都红了。
秦野笑着,少年人的笑和初晨朝日一样,蓬勃朝气。
可他说的话却像是诱人堕落的恶魔:“就一点点,吃了很舒服的。”
扭不过秦野,姜媃嘴里被迫咽下一点罂粟果粉末,她弄死秦野的心都有了。
被一直深恶痛绝的罪恶沾染上身,这种绝望无异于将姜媃的三观和信仰生生打碎。
她崩溃的溃不成军。
我不要吸毒!绝对不要碰毒品!
她无助地终于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水沾湿睫毛,顺着一点桃花殷的眼尾落下来,滴到秦野手背。
“秦野,我艹死你全家!你他娘的给我吃毒品,要死你怎么不自己去死啊!”一边打着哭嗝,她还一边骂着。
秦野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背那点湿润,不自觉地松了手。
姜媃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唰唰爬到另一边,离秦野远远的,跟个受到巨大惊吓的兔子一样,不敢再靠近他。
她还抹着嘴,不停吐着口水,想把吃下去的那点罂粟果壳粉给吐出来。
“你想我死?”好一会,秦野忽然道。
姜媃恐惧地看着他,见秦野将手头剩余的罂粟果壳粉一把吞下肚,表情逐渐凶狠。
他捏着匕首,又问姜媃:“你想我死?”
姜媃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不及眨眼功夫,就见秦野手上寒光闪过。
“噗嗤”一声。
利刃刺进血肉!
明晃晃的匕首快若闪电地扎进大腿里,殷红得鲜血霎时喷涌,溅了秦野一脸,惨白的脸色,猩红的鲜血,映和出一幅宛如地狱恶鬼的模样。
姜媃眼瞳骤然紧缩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