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凌晨的寒风,韩春生快步跑进了家门,将钱和那一支毛笔藏好了,然后随意扒了身上的衣服,顾不得洗漱,倒在床上扯过被子就昏沉大睡起来。
只是没睡多长时间,韩春生就被韩母谢秀华给叫醒了。
“醒醒,醒醒!”
韩春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没吭声,翻了个身扯过被子将自个脑袋给蒙上了。
谢秀华没多惯着他,一把将被子给扯下来。
韩春生眼睛都没睁开,带着丝丝起床气埋怨道:“唉哟妈!您干嘛啊?我困着呐!”
“甭睡啦!”韩母道:“我问你,昨儿個你什么时候回的?干嘛去了?”
“我就有事儿!我困得很呐,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多睡会儿啊。”
说着韩春生又将被子给扯上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左滚一下,右滚一下,将被子掖在了自己身下,活像一条蛆。
谢秀华生气狠狠给了韩春生的被子两巴掌,“你就睡吧你,睡死你得了。昨儿个张大爷问了你一天你在不在。还有,关明喊你姐夫那事儿是不是你指使的?还当人爹娘面儿。昨儿个一整天后院关家奶奶看着我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些事儿你自个看着办吧。”
那条蛆躺在床上没动静。
谢秀华又气得狠狠抽了韩春生的被子一下,骂了一句倒霉孩子,这才摇着头一脸无奈走出了韩春生的房间。
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半,韩春生才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
“终于睡饱了?”谢秀华戴着一个老花镜正在纳鞋底,听到韩春生的动静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
韩春生揉了揉肚子,“有吃的没?”
“有!哪能饿着您呐?”韩母瞪他一眼,“你看看你那邋遢模样,赶紧刷牙洗脸去。饭在锅里。”
韩春生揉着眼睛笑了笑,“得嘞,我这就刷牙洗脸去。”
端着脸盆走出门,迎面撞上了一口冷风,韩春生冻得缩了缩脖子。
正洗漱的档口,张大爷端着一个茶壶走出了门,朝着韩春生喊道:“六子,昨儿个找你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人影,今天总算是遇着你了。来,你过来!”
韩春生抬起头来问:“什么事儿啊张大爷?”
“你过来就知道了。”
“那您稍等。”
韩春生拿手指尖捏着打湿的毛巾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两把,然后快步走到张大爷家门口,问:“张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张大爷道:“昨早上我不是说你帮我铲雪我给你一样东西么?怎么也不来领赏?”
韩春生笑道:“这都是开玩笑的,六子我哪能要您的东西?”
“看不起人了是不是?”
“真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我就帮您扫了扫雪,举手之劳。要因为这点事儿我就跟您要东西,那我成什么了?”
张大爷摇摇头,“你成什么了我不管,但我说的话得一言九鼎。”
说完张大爷问:“听你妈说,你喜欢一些老物件儿?”
听完这句话,韩春生瞬间就精神了,眼睛大亮,“您有?快给我瞧瞧。”
张大爷呵呵笑,“你不是不要么?”
“哎哟,张大爷您就别臊着我了,是个什么物件儿,您让我掌掌眼吧。”
“行,今儿个就让你小子见见世面。进来。”
韩春生跟在张大爷身后,“您请。”
进了屋,张大爷从一个箱子里面翻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将这其递给韩春生,“这盒子里头的东西,你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它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