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浑身颤抖的杨铭业当即回答道,曹彪身上的煞气最是明显不过,必定是阴炼!可不知怎地修为越高越是能清楚的感觉江潼的恐怖!
“滚出去,去把马家那个马添找来。”
安逸使人怠惰,杨铭业的表现令江潼颇为不喜,若不是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杨铭业吐血都算轻的!
“禀将主,我巡狩使衙门有着察查修士身份之责,对于曹大人遇袭之事,我巡狩使衙门愿意承担一切责罚,另外巡狩使衙门会支付曹大人疗伤之际所耗的一切费用并且同时拿出两千万灵石向定涛军赔礼。”
卢天麟的身体尽可能的前躬,捕凶司的杨铭业都没落好,他又如何敢不示弱?
江潼“满意”一笑,“卢主簿官居几品啊?今日之议事你可有资格代替淆东巡狩使?按大周律各个衙门库银的分拨只能由该衙门内的一二把手决策,你一个主簿安敢出此狂言?莫非淆东郡的巡狩使衙门姓卢不成?”
一旁老神在在的李默峒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拍马屁拍马腿上了!真当江潼的火气都在杨铭业的身上撒完了不成?
闻言卢天麟顿感不妙,这江潼怎就在这大周律上做文章!
“禀将主,此事是家父的决断……”
“你的意思是卢兆兴知晓了今日之事还是不肯亲自前来而是派你过来传话是吗?”
“将主,家父正在闭关所以……”
“卢兆兴是闭死关吗?既然知晓此事却依旧是派你过来,他的眼里可还有本座、可还有君上?”
被劈头盖脸的教训一顿的卢天麟不禁哑口无言,一是江潼得理不让人,压迫之感太足,二是他全然不该将父亲卢兆兴抛出来,哪有什么决断,一直以来巡狩使衙门的决策何时不是一言堂了?
“淆东巡狩使卢兆兴见过将主!”
正值紧要关头,披甲挎剑的中年人大步走进衙门,合神大圆满的修为一览无余,“还望将主见谅,卢某前些日子正值突破的关键时期,这才没能及时出关迎接!至于犬子所说的,的确是在下的意思。”
正主儿来了?江潼依靠在座位上,笑吟吟的看向卢兆兴,“还有呢?”
“在下以项上头颅担保淆东郡以后绝不会再出现此种恶劣之事,无论幕后主使是谁卢某定与之不死不休!”
“另外,我卢某人之子卢天麟不日也将奔赴蜃土,为社稷为大周献上一份力!”
立身卢兆兴身后的卢天麟闻言脑袋梗了梗却终是没敢抬起头来,参与蜃土厮杀?之前半点不曾提起!
“好啊!好!卢巡狩使果真气魄恢弘胸怀天下,落座吧!”
一旁的颜舒努力的憋着笑,江潼压根就不吃官场上的那一套,卢兆兴今日纵然是来了,可卢天麟终究还是搭进去了,特别是在提起蜃土的那一瞬,卢天麟可谓是脸儿都绿了!
“将主,我等于蜃土厮杀,一旦受伤难免要遣返,若是在我大周境内还会遭遇袭杀未免太让人心寒!天下将种虽多,但天下最多的无疑还是贫贱出身之人,今日晚辈有幸站在这儿,这话晚辈就一定要说,大周,要给天下人一个态度!”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突兀起身的黑白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就连闭目养神的李默峒也不能幸免!
“你小子倒是敢说!那你说说,今日之事依你看该怎么办?”
当年青渚村的困境半块灵石便解决了,可想而知对于黄泥墙占据近一半的歇风镇来说一千四百八十七万灵石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但那至少得是曹彪磨破的嘴皮子、跑断的腿整宿和整宿的思量,人是健忘的,哪怕终究还是要淡忘,辞世黑白都想着在世人的记忆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曹彪曹大人履任歇风镇镇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那么此次的刺杀究竟是是何缘故?曹大人赠与定涛军的灵石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触动了谁的利益?诸位大人的心里想必都会有所猜测,既然如此诸位大人不妨各自书就一份名单,这几份名单之中重合次数最多的名字应该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那就宁杀错无放过!”
闻言众人皆是动容,就连身居高位的巡狩使卢兆兴也是一脸的凝重,手腕如此强硬,如若不死定然是能在蜃土吃得开的人物!
“大人,马添带到!”
刚进门的杨铭业不禁又抹了一把汗,若是上面的意思真是这般,最底层的百姓更是喜闻乐见,那些个门阀世家只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衣衫凌乱的马添进门倒头便拜,也顾不上整理装束,杨铭业的遁速实在是太快了!
“马添,这些日子你与曹彪都做了什么还不如实道来!本座定涛军将主江潼,定为曹彪主持公道。”
江潼看了一眼马添,黑白与马家的恩怨、曹彪与马家之间的交情这些个他全都知晓,若是马添此人不足信,他也断然不会同意曹彪接纳马家。
“禀将主,草民与曹大人先是在郡城置办了几处房产之后又建造了几间蚕舍四处网罗好手,大人知晓我马家在针织刺绣一道上还算有些门道,因此曹大人与草民盘算着等到时机成熟便开始制炼法袍。”
“还有就是近些日子草民与曹大人出手了一些样式新奇的衣裳,卖的很是红火。原本是留着这些样式制成法袍的,不过按照曹大人的意思马家还是提前积累一些声望的好。”
整个大周有关法袍的售卖,襄南的襄王府无疑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襄王府断然不至于为了些许的苗头就派人来刺杀曹彪,法袍一道样式再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单凭这个可别想撼动襄王府。
江潼大致能够笃定不是襄王府派的人,死士大抵应该还是淆东郡内的世家派出的。
另外曹彪有着定涛军作为靠山,此事知晓之人不在少数,虽说就只是在郡城置办几处房产,可这举动仍旧是太过显眼,事物的开端门路要比手艺重要得多!何况有着定涛军撑腰,一旦曹彪站稳脚跟,便不抽无法做大!
“禀将主,刚刚同僚们还在镇东北的一处荒院之中发现了曹彪大人心腹季同的妻子,其妻颈骨折断自杀身亡,其子全身关节尽碎……生生疼死!”
跪倒在地的杨铭业止不住的颤抖,曹彪的心腹季同也从过军!
嘭!
愤怒至极的江潼一脚踹碎身前的桌案,“此事本座会一五一十的告知披雪军将主,你等各自取出一空白玉简,一炷香的时间把所有有嫌疑之人的名字通通写下来!”
……
几日后,襄南郡,襄王府。襄王世子姬恒照双手负于身后正于花园中踱步,曹彪遇袭一事不仅牵连了卖地契的周家、制法袍的李家、更是涉及到功曹王准、法曹刘勋,私自拦下密信的士曹周富康虽自缢身亡却是被流放了全族,不可谓不下场凄凉。
“父亲,这江将主行事是不是有失体统?那些个功曹暂且不论,周李两家被处死之人好似并无真凭实据啊?”
姬长源一脸的阴翳,眼下曹彪的所作所为完全影响不到襄王府,但有着定涛军或者说是北境做靠山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大!
“长源,你难道还没看出你大伯的态度吗?无论是谁做了不利于北境战事之事那都相当于是在与他叫板!杀几个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还要什么证据?不然午阳徐家又怎会干净利落的将驼山街拱手相让?另外,你父王我为何三令五申的告诫你大哥切莫插手两军之事?江潼、苏睿此二人都死敢先斩后奏的主儿,把他们两个扯下来谁能顶上去?不要以为你是王公贵胄就能无法无天,切记恭王府的教训!”
姬恒照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对于那个身处蜃土的大儿子姬欢他反倒是并不担忧,可若不看好年仅十三岁的小儿子,一不留神恐怕就会闯出大祸。
被灭门的恭王府?姬长源冷哼一声,恭王府如何比得了襄王府?
“父王,你在看些什么?”
“突兀的冒出了一个年轻人,父王我很是感兴趣,恰巧这年轻人也在蜃土厮杀过,我特意从你大哥那儿问了些消息。”
……
午阳徐家,身着宽大黑袍之人正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中的宝剑,随即更是起身舞了起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