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蹬蹬蹬……
季七迎着上楼梯声出了办公室，在楼梯口撞见了一个精瘦男人。
商德晟穿得很正式，很商务，一身板正的灰色西装贴合着精瘦的身材，一看就给人种在机构单位里上班的感觉。
“商大哥，怎么快到了也不告诉老弟一声？”季七礼貌打招呼，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公式表情，向走廊深处伸手：“您这边请。”
“请。”商德晟同样微笑颔首，他扶了下自己的金边眼镜，拎着自己的公文包与季七并肩前行。
两人进到公司的茶室。
“您喝点什么？”季七站在放满各式茶饼茶盒的架子前扫视。
“不喝了吧。”商德晟直接落座，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一旁，环视四周古香古色的装修，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师姐的公司。”
“师姐？”
季七还是拿起一饼普洱，接着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主座前坐下，淡然道：“那这么说，商大哥果然也是修行者。”
“现在应该说是你的道友了。”商德晟笑着更正。
季七摇摇头：“我也只是初窥门径，还希望商大哥能多点拨。”
他说着，手伸进棉袄兜里，将一张图纸拿出来放在茶台上，展现在商德晟眼前。
他往前轻轻一推：“这是我打开正方体后取出来的。”
商德晟并不意外，他视线落在图纸上解释道：“这是聚元阵。顾名思义，聚集元气的阵法。”
接着，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朗声道：“既然你已经见元，且你还叫我一声大哥，那我也就把你当成亲老弟。大哥我劝你一句话……
“别再去找师姐了。”
季七面无表情。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商德晟问道。
“不好意思啊，商大哥，我没太听清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问？”季七面色不变的反问，清冷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感情。
见此，商德晟知道自己得打住这个话题了，他带着歉意说：“我知道师姐对你非常重要，我也知道我其实没资格奉劝你什么，但师姐也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她说，你是她的全部。
“现在，你也像师姐一样开始求道修行，而这个聚元阵，就是玉仙阁交房的通行证。在未来，修行路会成为这个世界无数人的向往，新型住宅自然也应运而生。”
所以，新小区的名字才会带一个“仙”字……
季七挑眉，明白很多：“所以，新的小区里，得有提供给修行者修炼的地方？”
商德晟颔首：“即使一辈子无法见元，日渐浓郁的元气也会滋养生灵的躯体，延年益寿已足以让普通人趋之若鹜。
“而聚元阵，则是财富的象征。
“现在，有了聚元阵，玉仙阁交房，足以让你未来大富大贵，衣食无忧。”
商德晟将图纸推回：“这是季棉师姐留给你的，我答应过她，会领你入门元阵师。”
“元阵师……”
季七垂下眼帘，一方面掩饰心底的波澜，一方面紧紧盯着纸上晦涩复杂的图案。
原来她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她也是元阵师？”季七食指轻叩起桌面，有一搭没一搭。
商德晟轻声回复：“她被师傅称为千年以来最有天赋的元阵师。”
季七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憧憬，不禁抬头问道：“商大哥，你多大？”
商德晟闻言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多大？”
“最多三十岁？”
“哈哈，”商德晟爽朗一笑，笑声与他斯文的穿着打扮并不相符，“我都快五十了，果然看不出来对吧。”
旋即他有些兴奋：“也不怪古代皇帝各个都想修仙，也不怪咱们人类对修仙这么痴迷，我才修道十多年，就越活越年轻了。”
“五十？”
他的话语让季七很难不愣住。
季七喃喃道：“那她确实很厉害。”
季棉不过比他大上六岁，今年三十，竟能让快五十的人喊一句师姐。
那季棉又是何时见元，何时开始求道的？
心中闪过无数个记忆片段。
这么多年来，他竟然没能发现任何端倪。
复杂的情绪开始在内心交织，他忍不住追问：“那她到底能多有天赋？”
“多有天赋我不知道，师姐在阵道上的天赋我肯定是望尘莫及，但是元阵师的具体分级我可以告诉你。”
同为道友，商德晟不介意给季七科普些知识，这不是什么秘密。
“与求道者单纯修行元气不同，阵道一途不仅需求元气，同样需求灵魂！
“强大的灵魂是布阵的基础，以前有种说法，说人的灵魂大约重二十一克，那么，一名一阶元阵师所需求的灵魂重量，大概就像一个葫芦那么沉吧。
“而灵魂又被称之为精神力，因此求道者们也多以精神力境界去衡量一个人灵魂的强弱，因此精神力的第一个境界，便被称为……
“灵葫！”
商德晟似是说得热血沸腾了，他哗的一下站起身，抚了一下眼镜，捏拳道：“廉者拿葫芦喝酒，而贪者酌泉止渴！
“灵魂更加强大，便如涌泉般滔滔不绝，那便是精神力的第二个境界，不羡泉！”
商德晟骄傲道：“你商大哥我就处于这个境界的顶点！
“当跨过这个顶点，精神力逐渐开始超凡，灵魂的性质甚至能如同钢铁一般坚不可摧，精神力可以像武器一样外出杀人，这便是这个境界的特征。
“故此，精神力第三境界便被称为……
“武库！”
武库！
光靠虚无缥缈的精神力便可杀人！
季七不免震惊，且他总觉得这还远远未达到终点，至少他觉得这应该还没到季棉所处的境界。
事实也果然如此。
只听得商德晟继续说道：
“至于下一个境界……传闻世间还处于蛮荒时代时，人世有魑魅魍魉，有恶鬼横行，扰得百姓民不聊生，无数人家支离破碎。
“然，一人族修士横空出世，所过之处，一座虚幻的塔宇从天而降，镇杀凶灵恶煞。
“无人看清那位人族修士是如何出手的，人们猜测那座塔是那位人族修士灵魂的体现。故此……
“第四境，镇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