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晨他们自被关在囚室中的日子里,就没有被放出来过,达西甚至都不出现。
一段时日过去,船依然是向南行驶的,也未曾停下过。
他们能感觉出来,船没有改变方向。
不是去西岚!
“他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菲娜搞不懂了,完全想象不出来。
对此,荆晨和希羽一动不动默然着。
从亚特兰到西岚,大船用时多久,已经超过这个时间了。
又过了几天,荆晨和希羽才肯定,真不是去西岚,似乎仍未改变航向。
对于是否往南去,他们变得不确定了,说不定判断错误。如果是慢慢改变航向,谁也感觉不到。
“不会是送我们去澳大利土著哪里吧!”菲娜深深恐惧。
但又过了些时日,澳大利想法也否定了。
去葬骨岛也否定了。
不知不觉间囚室里的空气变冷了。
他们感觉冷飕飕的,这样的感受在亚特兰高山上一定高度才会有,却在此刻不停行驶的大海上。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囚室门忽打开,达西的手下站在门口扔给他们衣物,就出去把门关上了,连问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赶紧把衣服穿上。
荆晨却有了去向的推测,他继续默然着。
又将衣服递给西尔,示意给盖尔。西尔冷不防得激灵了一下。
盖尔还在躺着,符合历来的印象,确实硬汉,挺了过来,没有死,只是很虚弱,现持续恢复着,不能受凉。
西尔拿着衣服,保持距离地望闭着眼睛的亲哥哥。
荆晨在西尔背后推了一下。
西尔踉跄着近在盖尔边,脸色铁青。
盖尔睁开眼睛,见是西尔拿着衣服给自己来,还单膝跪着的蹲姿,顿时一阵感动,说:“弟弟,谢谢你照顾,大哥……”
西尔赶紧硬声打断道:“是荆晨推我的!你以为我想拿衣服给你穿!”
盖尔默默接过衣服,露出了温柔微笑。
西尔看到这微笑,顿时跳脚了一样,反应忒大了斥道:“你这是什么笑!”
盖尔披好衣服,忽收起笑容严肃平静地说:“大哥知道错了。”
西尔一横地转过头,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盖尔深情地说:“我必须告诉你。”
西尔说:“别别,我不想听。”他保持着扭过头的样,走开去。
盖尔不禁又露出了温柔笑容。
随着时间推移,囚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所加的衣服抵御不了冷,达西的手下又几次扔来衣服。
荆晨他们满身都是疑问,这倒底是去哪里,从没听说大海上还有这么冷的。
荆晨就当然不觉怪了,听弗加伦说过白色大地,并在弗加伦的地图上看过,在海域南方的遥远尽头,有一块被称为地极的陆地。
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虽多加衣服,还是觉得寒冷。不停搓着手,不住打哆嗦,口口呼腾腾热气,冷得他们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一日,船停靠了!
囚室门打开,他们被带往船下。
一出室内,寒冷简直翻了倍,展现在他们目光中的,是完全白茫茫的陌生大地!万籁俱寂!
他们六个几乎是被推到岸上,他们像是被这儿的寒冷定住了似的呆若木鸡。
果然是地极…荆晨攥紧了拳头。不是久违没见的冬季,确切是地极:冰雪覆盖的白茫茫大地,浩瀚无垠的白色世界,岸附近海上死寂着不知多少浮冰块,遥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