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9章 汝爹死乎?(2 / 2)良家一刀客首页

估计走得是极为纯粹的「锻体」之法,光是那单手扶门的劲力,没有「铁骨」之境常人难以做到。

要是还会点轻功身法,一会儿真要动起手来,就算有宇文舞在场,这姓裴的客卿免不了吃一顿苦头。

不过这毕竟是万民教的事情,轮不到自己置喙,旁观便是。

裴匡见人露面,立刻说道:“孙大叔,现在人也在了,有什么话敞开说,让大家伙儿都听听!”

孙炳有人撑腰,自是一股脑儿的吐起了苦水。

“他!滕青欺人太甚!依着圣女大人之前与我们说好的,均田是要照着庄子里每家的人数定的,每人露田四十亩,桑田十亩。可他仗着自己主持均田,给自己的妹妹和一些亲近的族人每人多分了四亩良田!我这个外姓人分到的却都是荒田烂地。我不过是在分田画押时瞅见了那几份不一样的地契,多嘴了几句,就遭一顿毒打......”

宇文舞问道:“滕庄主,可有此事?”

滕青没有着急反驳,而是等到宇文舞问话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只是听着孙炳言语,心中不免神伤。

他从小长在这庄子里,孙炳年近百半,过去是什么样,他自然清楚。

此次万民教下令均田,都是自己这个做庄主的挨家挨户去通知,给他们解释这其中条例的公平和带来的好处,而孙炳能说出这话,显然是没有记清条例,甚至还被人刻意曲解带偏了。

“客卿,圣女,此事并非分田不均,我只是依照教规将分到我名下的田地转让给了庄里人丁较多的几户族人。”

说着滕青亮出一张自己那份只记了一亩地的地契,“至于孙叔的这身伤......”

没等话说完,裴匡紧接着开口追问:“滕青,我听在场的不少乡亲都说亲眼看见前天你在均田时对着孙大叔出了重拳,有这事吧?”

滕青倒是也不扭捏:“不错,他脸上的伤确实是我打的,汤药费我也赔了。”

“若是打人只用赔汤药费,是不是其他人只要有钱也能随意打人了?”

“是他当日出口侮辱先父在先......”

“口头上这点刺激就让你不由分说地动手,我不得不怀疑孙大叔身上其他的伤就是你事后找人下手出气的。”

“你......”

“你什么你,要是自己清白,非得等到圣女来了才肯露面?”

听着二人争辩,宇文舞也实在听不下去:“裴客卿,你这次来总不是来斗嘴的吧?说话也得讲理!”

“滕庄主行事严谨,所以我才放心将滕家庄派粮分地这事委任于他。他转让自己分得的土地没碍着别人,于公无损,那事儿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至于孙大叔被打一事于此无关,这事算起来该归教中法堂审查,客卿此番聚众闹事此举是否有越权之过?”

其实先前滕青亮出自己那张地契时,不少参与围庄的人就已经明白了情况,悄然离去。

眼下圣女亲口给了说法,剩下的人自然也没了起哄的兴趣,最后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圣女此言差矣。教主亲口说过均地可是教中头等大事,滕家庄又是这海康县治下占地最大的一个庄子,岂能让此等性情暴烈之徒来主持?”

裴匡不依不饶,身为岭南道节度使的儿子,他愿意来这万民教做这个客卿,除了自己背后之人交代,在私心里有些许是为的正是眼前这位圣女。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此绝色,何不试试?

况且这个姓滕的近日来与其走得如此之近,就算不为了这位圣女,自己日后想在教中说话,也得这位年轻的庄主好好上一课,以便把控。

而裴匡此话一出,再加上人群散去后剩下的几人皆是些生面孔,宇文舞就是再不愿相信,也知道裴匡今日是来故意找茬。

可偏偏这个客卿借着他自己的身份为此次起事,立了大功,自己身为圣女再怎么气愤也不能对他不敬。

不然放在别人眼里只会让人觉得万民教刻薄寡恩。

三人争执间,胡往之在一旁自然也是看得明白其中症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选择了沉默。

反倒是一旁的阿梓心中急切,虽然很不情愿向外人求助,但她还是开了口。

“胡大哥,你去帮帮圣女姐姐吧。”

这话一出口,胡往之又惊又喜。

方才自己还正愁不知该怎么和阿梓了解她的情况,贸然相认若是她心中对当日客栈之事仍有抵触,只怕是又要闹失踪了。

而阿梓先开了口,被封了哑穴的胡往之却说不出话,急得他直接拉起阿梓的手,用手指在手心上比划出了几个字。

「为什么你在万民教」

“胡大哥,你先帮圣女姐姐解围,迟些时候我会解释的。”

听到阿梓的答复,胡往之也是放下了心,转身走向三人,并挡在了宇文舞的身前,指了指自己咽喉上的哑穴。

宇文舞也明白胡往之的意思,无奈下也只能伸手轻点解穴。

“你谁啊?”

而裴匡见此人横插进来,本就不满。加之热血上头后的他看到这人似乎和宇文舞更为亲近,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几度。

红巾遮面下,胡往之回首瞥了一眼,心中只有不屑。

开口回应,红巾之下也蹦出了五个字。

“汝爹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