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是查出什么了？”

“昨日在岭南的探子有消息送到，岭南节度使裴先其子——裴匡暗中在万民教中领客卿职位，渊源颇深。以此看来，莫说岭南各州府的武备情报，就是以节度使之名下令各州府禁止抵抗这都是有可能的。”

后半句话，李凤听着却是连连摇头：“不太可能。如今政令出洛，各道节度使尚不能一一执行，何况是下属州府？”

听着二人分析的白笙却给出了个更危险且大胆的想法：“裴先欲反？”

杨辰摇了摇头：“这点我先前与殿下讨论过，眼下万民教作乱虽可能是裴先放任而为之，但他应该不太可能参与其中，不然以他的手段，不应该会任由万民教作乱，导致提前暴露。”

“不过照殿下的意思，我先前有些低估万民教的实力，这边调人怕是又要添些时日。”

李凤一脸愁容：“动刀兵只是最后的无奈之选，师兄，凌云阁高手如云，可否助力，将那贼首一战擒拿？”

白笙犹豫道：“传教多年，深耕人心，只怕......”

杨辰的回答更为直接：“贼首可擒，但人心靠杀是杀不绝的！”

对此，堂下二人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但人心并非不可转变，我筹措银钱粮草领人去赈灾，尽可能争取民心。”

说着，李凤起身北望，“朝局不稳，北方边疆动荡，南边若再起刀兵，难免有人从中作梗，届时社稷危矣！二位还请勉之！”

“秦王大义，凌云阁定当全力相助！”

白笙痛快应答，而杨辰更是难得露出喜色。

其志不在朝堂，而在民心，为君者当如是乎！

看来这番南下，自己还得使点手段了。

“「良家子」定候差遣！”

......

待到二人离去，也将入夜。

白笙在草堂中停驻良久，才算是等到了秦修。

此刻没有外人，白笙也懒得再摆出那副只属于凌云阁阁主的威严，淡然问道：“人呢，都没事儿吧？”

秦修答道：“罗师傅看过了，北魁和疏弦问题不大，只是中了「青丝雪」，暂时昏迷。”

“「青丝雪」，和上次胡往之一样？我不找上门，他们倒是先来找我了。”

“是弟子疏忽了，被那贼寇找到机会挣脱枷锁。眼下胡往之师弟和阿梓姑娘被劫走，弟子请阁内下令立刻出发将二人救回！”

“别逞强，他们只是劫人，北魁和疏弦也未遇害。我印象里的万民教不是如今这样的，至于劫人意欲何为，就且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白笙一如既往地冷静，“你带回来的那人呢？”

“在衙门的地牢里。对了，季轩没和您提起过吗？这人是他让我带回来的。”

提起自己这个徒弟，白笙气就不打一处来：“回来就被我关禁闭了。目无尊长，擅自行动，无纪律无组织，该治治他了。”

秦修正欲开口求情，却见白笙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过季轩既然让你带人回来肯定有他的理由。此次渔村一行的情报写了吗？”

“恩，往之师弟在回来的路上便把他这次校考的记录给我了。疏弦和北魁还在昏迷，他们的估计要过几天才会有。”

说起这个，秦修还不忘夸赞一句，“这回「离门」是难得出了个好苗子！”

“他的事迟些再说，册子给我吧，等武毅那边准备好，就去地牢会会那位季轩‘请来’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