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明季和明悟站着,看着明淮抱着景玉从前面走过,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老九身边这个美人,二弟觉得如何?”明悟说道:“老九尚未弱冠,年纪尚小,得了这么个美人,不是正如了大哥消磨其志的本意?”明季阴测测的笑起来:“话虽如此,可是这个女奴,我总觉得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一般。”明悟没在搭话,他对景玉可没有半分印象。也怪不得明季有些许印象记不起来,毕竟景玉骗郑王的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而且那时还是在会盟大会上,景玉一身男装,拎了两壶酒,陪着郑王钓了一下午的鱼,边上没有第三人在场,唯一陪同的公子明季,也只是远远地看见过她的侧脸,真容都没看清,等景玉派兵来接收了土地了,郑王才反应过来被骗了。此刻他怎么会把一个女奴与东川女君联想起来,为此只觉得眼熟。倒是明淮,信守承诺不对她用强,不过也争取到一项权利,就是能上榻睡觉。毕竟已是冬月,大雪纷飞,夜夜坐着勉强睡觉他也熬不住。到了夜里,景玉缩在榻里,依旧是警惕的看着他,明淮脱了外衣,在榻边躺下拉了被子盖在身上。“我不是赢闵,说了不会对你用强就不会对你用强,放心就是了,而且和衣而卧,怕什么?”她不动,就坐在角落里,明淮假意闭着眼等到了半夜,她也没有睡下来,就那样坐着,偷偷睁开一丝细缝,就见她一脸泪痕的看着跳动的烛火,衣袖已经湿了一大块,却没有出声。明淮有些烦躁的翻身背对着她,也睡不着了,瞧着天色微亮就起来了,拿了衣服和盔甲穿上就出去了,也不曾看她。听着脚步声走远,景玉才躺下来,躺在了他一直躺的位置,温暖袭上身体,她被冻僵的身子才慢慢有了知觉,困意也席卷而来,闭上眼就熟睡过去。明淮半道上回来,见她睡着了放轻步子,拿了自己东西出去,却又顿住,折身过来榻边,帮她把落在地上的被子拉上去,又在火盆里加了木炭才出去。“玉暖姑娘在吗?玉暖姑娘。”听见有人叫,景玉慢悠悠的醒过来,缓了缓才记起是在叫自己,披了衣服出去。帐外站了三个容颜娇美的女子,看穿着与她差不多,该是其他公子营帐里的,看见她微微颔首:“玉暖姑娘,赖老太让你去女奴营一趟,若是姑娘不方便,我们就去替姑娘说一声吧。”她刚刚睡醒,脸上还有倦色,又是披着衣服,昨日明淮把她抱回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这三人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她微微咳了咳嗓子:“赖老太?”“就是女奴营的掌事,姑娘既留在了军中,就需去找赖老太。”景玉明白了:“多谢。”她们三人走后,景玉进去穿了衣服,觉得有些头晕,猜想着是夜里受了寒,喝了些热水才觉得好受一些,略略歇了一会儿,才出了帐,只是她不认路,问着人才找到女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