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景玉跑,景玉急了,外衣不要了,中衣也不要了,穿着小褂子就往外冲。她可不能待在那里,不管是去了秦国还是被带去郑国,对她都没有好处,毕竟半年前,她才从郑王手里骗了三百里地过来呢,郑王反应过来肠子都悔青了,听说还郁闷了许久。不过她现在慌着逃命,可没工夫去想这些,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往前跑,有流矢钉在她的脚前,她急急止住步子,却还是扑在了地上,但又立马爬起来,蹲在地上往四周一看,看见一匹马,立马咬牙往那边狂奔。身边都是砍杀在一起的士兵,双方都杀红了眼,景玉不管这些,弯着腰绕着过去,刚要上马脊背就是一寒,她立马转身让开,却被人一把拎住胳膊。“瞎跑什么?想撞在我剑上吗?”是个将军,盔甲上沾着血迹,抓着她的手茧子咯人,皱着眉头看起来很凶,他手里沾血的长剑,此时恰好就抵在了景玉的小腹,再往前一步,还真就能刺了她。吼了她一句,将军手腕一翻,剑尖顺着她腰侧滑过,直接刺向她身后的人,景玉直接撞在他肩上,被他的力道反弹了出去,将要摔在地上时,又被他一把拉住扯了回去,景玉的头发被砍断了一缕,她吓了一跳,紧紧拉住将军的胳膊。她在寻求保护。将军扫了她一眼,并不曾将她推开,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长剑,如同修罗一般,砍杀掉所有朝他冲来的敌人,不过半刻,他脚边就是十几具秦兵尸体。“松手。”他语气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景玉力气刚松了一些,他就提着剑往前走,一路砍杀着往前去,根本无人能伤他半分。他是谁?景玉一时间想不起来,但不曾坐以待毙,抓住机会翻身上马,一踢马肚往早已寻到的方向跑去。“驾,驾。”有赖于东川第一剑客江寒的教导,她逃命的功夫还是不错的,最少骑马的姿势很漂亮,眼瞧着要跑出这片乱区了,一支羽箭朝她直直飞来,目标就是她的后心,她吓得立马拉住缰绳要调头,耳边一寒,一把剑擦着她的耳朵打在羽箭上,直接将羽箭钉在了地上。景玉吓出一身冷汗,立马捂着自己的耳朵,却在这时腰上挽上了一根绳子,被人用力一拉生生飞了回去,后背撞上了坚硬的盔甲,差点让她内伤。“唔咳咳咳”那人放开了她,回身砍去一个秦兵,她这才看清那人,还是那个将军,浑身肃杀,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好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他。将军砍杀了两个人,见她看着自己不动,弯下身子把她扛在肩上,大步往她方才跳下来的马车走去,车里的苏鱼吓得不行,瞧着景玉被丢了进来,立马挪过去扶她。景玉出声问道:“你是谁?”他一回头,目光幽深,脸颊线条尚显温润,右脸上还有一道淡淡的刀疤:“明淮。”明淮?景玉愣住,他就是郑国九公子明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