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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江州便拜托您老了,等回京诉功后,给您谋个太守职位。”
“小事罢了,别担心,我会替你看好。”
赵瑾在军队的后方,与两人拜别,自己留下了两百精锐亲兵,听从吴普的号令,再加上接近两千的常备军,城中安危保障十足。
又留下一半的资金,让铁矿山的事务交给老墨和吴普接手,自己便安心
在不断挥手告别之中,逐渐看着一老一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中。
心中惆怅生起,但很快便刻意的压了下去。
自己未来的路还长,不知还能走多久,系统也并非能让自己多活几条命。
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只知这路是由尸骨残骸铸成,被一眼望不到头的血色笼罩。
赵瑾调转马头,向前驰骋而去。
他又派了熊大壮及麾下去矿山将新制的甲胄以及铁弩运往军中,虽然不是自己的图纸上般的强力。
但已是非常难得,在初战中效果很好,但只是对上装备简陋的黄巾军,对上其他的正规军队,想必还是差些。
好在自己走后,吴普还能继续保持矿山的运作,或许等自己归来之时便研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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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刺史府
“前朝太傅陈蕃之子陈逸和名誉天下的术士襄楷到我府上拜访,言夜观天象,与宦官不利,此时正是时机,若继续放纵,这天下早晚必生大乱,为了大汉国祚,是时候该对这昏君动手了!”
“朝廷之上竟是阉人总揽大权,从古未有之先例,天下谁人不怒,只是不敢进言,皆赐那只会拿祖上基业挥霍的昏君。”
“既要推翻昏君的暴政,各位同僚以为何人可继位?”
“宗室合肥侯仁德聪慧,可为新皇!”
“嗯,合肥侯可,我也赞同。”
中年官员看向一旁的南阳郡守许攸,问道:“孟德回信了吗?”
许攸叹了口气,将信件置于案牍之上。
“各位大人自己看看吧。”
王芬率先打开信件,将折好的信纸翻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浮现。
遂即将信中内容缓缓念出。
“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尹、霍光是也。伊尹怀至忠之诚,据宰臣之势,处官司之上,故进退废置,计从事立。”
王芬读到此处便不愿再念下去,怒道:“我知废立之事艰难,可他满纸书信表态不愿参与,尽是些废话!”
许攸回道:“我与孟德交好,知他的性子,之前寄出信件时便与你们说不要抱太大期望,这只是意料之中罢了。”
“那怎么办!看着这些阉党继续把持朝政,哪怕把他们杀光了,这个昏君又能提上来一批,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要从根源上解决弊端,但如今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这可是将我们的全部身家性命做赌注!”
王芬大声喝道:“够了!”
“我有一计,诸位听听,今常山周遭受黑山军张燕劫掠,民不聊生,以此起兵,且朝中眼线传来,昏君要巡视他的故居,趁此机会动手,到时先诛阉党,再废昏君,大事便可成也!”
“我赞成!”
“我也赞成!”
王芬看向默不作声许攸,问道:“子远,你觉得如何?”
“是个机会,但要布置妥当,不可有一处疏忽。”
“当然,那就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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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北方天空在半夜时候有一道赤气,从东到西,横贯天际,北方恐有暴乱,不宜出行冀州啊!”
“怎会有如此天象?”
“臣自幼便学习观星之术,请陛下信臣,千万不可出行!”
见这太史表情恳切焦急的再三劝谏,刘宏也没了心思,对一旁的太监说道:“既如此,那便罢了,朕不守承诺,你替我拟旨,召王芬解散士卒,进京叙职,到时看看有何空缺的位置,让他上任便是。”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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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大人,快走吧,朝廷已经察觉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今废立之事败露,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图,我还能跑到哪去?”
“大人不必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等事情有了变故,我们一会响应大人号召,共同启事。”
“是啊,王大人快走吧!”
王芬当即卸下官袍,将印绶交给他人,快马出城而去。
等他路经平原时,来到江边,看着浪花不时拍打着岸边,溅起水花。
他已经没有继续逃亡天下的想法了,想着自己这一声威名于天下,最终竟如此事败,现在了解此生,会不会是最好的归宿呢?
“悠悠苍天,何薄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