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我有些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王时念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老鼠的精明，似笑非笑的说：“呵呵，费可同学，我说了你很有个性，你说吧。”

这家伙似乎时时刻刻都想打压学生，好让他们按照他的方式来“刻苦训练”。

费可没有太在乎地中海在想什么，调整了一下喉咙，让自己说话稍微显得成熟些。

“王老师，我想跟您申请一下不上晚自习的事儿。”

没等王时念皱眉发作，费可赶紧的说：“我父母离异，法院把我判给了我父亲，不过他有了他的新家跟生活，所以我需要时间去打打工，好补贴我的生活跟学习所用。”

费可的理由在这个时代简直令人不可相信。

这不是离婚烂大街的时代，而是离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年头。作为悲惨的产物，费可自然没少被人暗搓搓的言语戳伤过。

王时念眼睛里的老鼠光自然明亮闪烁着，连带着他的皱眉都是怀疑与不信：“费可同学，关于晚自习的事儿，自然是不行的，你是学生，要以学业为主。”

要以学业为主。

这句话让费可陷入了沉默，他记得疼爱他的外婆，在镇子里小诊所，因为接种青霉素过敏而亡的时候，那个英语老师就是这么委拒他的请假的。

好像在那段时间里，所以的一切都要为学业让路，哪怕生死。

见费可沉默，王时念的良心突然善意发作，“你的事，我会先去了解的，咱们后面再谈吧。”

费可没想着一次就能达到目的，他只是为了后续提前铺垫而已。

“好的，谢谢老师。”

费可俛首感谢王时念，便踏着人字拖离开教室。

天上没有月亮，有很多冰块里的星火，把美丽凝结在闪闪亮亮的那一刻。

费可踏着哒哒哒的人字拖，回到了他租住的小窝。

七楼天台，隔断出来的串串房，六平米，连床带厨房。

一学期租金1200，本来谈到了800，不过房东老头最后反悔了。

费可对王时念说的大部分是真的，父母离异是真的，他被判给了父亲是真的，父亲这时又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是真的。

真的不一定全部都是真的。

费可看着房间，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小窝。

有窗，可以看见夜晚的星星与月亮，床头墙壁上还打了一块木板，那木板假装自己是书架，给室内空间里添了两分韵味。

十六岁的费可还有洁癖，六平米的小房里，整洁还带着香气。

床尾紧凑的搁置了一张mini书桌，两用，既可用来做饭，也可以用来写字。

费可拉出书桌下的凳子，拿出纸笔开始沉思。

他要写一封申请，目的还是不上晚自习，不过不是给王时念的，而是给校长的。

小孩会去等待事情的结果，大人只能无奈的给自己不断增加选择。

两者其实都没有什么过错，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样罢了。

费可的字不太好看，只能说整齐，认真的辍笔一个小时，审查检阅完阅读的流畅与文字里是否有错别字。

“差不多了。”

费可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认真。

收拾好东西，洗漱完毕，费可躺在床上，关上灯后，眼睛闪闪发亮的对着窗外说。

“晚安，费可。”

“明天醒来的时候，你要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