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刚端上来,姜菲端起啤酒杯就要敬上官致远。“致远哥,谢谢你还这么关心我,你的救命之恩我可是永志不忘啊,今天这第一杯酒该我敬你,我借花献佛了。”
“菲菲,你别这样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上官致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何排长说:“想不到你们之间还演绎了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今日异地重逢该好好地庆祝庆祝。”
“排长,酒就少喝点了,等下还要排练,咱们还是听姜菲唱首歌吧!”上官致远很想听听姜菲的歌喉。这个提议很快得到排长的赞成,于是他让酒店的老板打开了音响设备。老板不愧是在老山前线打仗回来的老兵,他很会迎合这些当兵的人的心理,歌碟里都是清一色的和部队有关的歌曲。他一下子找出一首有地道的陕北风味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一道道的哪个山来哟一道道水,咱们中央噢红军到陕北,咱们中央噢红军到陕北……”开始显得略为羞涩的姜菲随着乐曲的响起定了定神便唱了第一句,她嗓音清亮,并且唱出了那种十足的陕北民歌的韵味。
“好!”老板带头鼓起了掌,里面的几个服务员也跟着拍起来了。店老板见姜菲唱完后,便说他唱首《再见吧,妈妈》。
“再见吧,妈妈,再见吧,妈妈,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你不要把我牵挂,……”店老板唱得激动时,泪水都流了出来,歌唱完后,他那深沉而粗犷却饱含深情的歌声还在酒店里回荡,看着老板那拄着拐杖而歌唱的情景,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仿佛又回到那对越作战的年代里。
回来的路上,何排长告诉上官致远说今天带你来也是让你在酒店里找一点感觉,虽然我不会唱歌,但我知道唱歌要激情、感觉和氛围。酒店老板和我们工兵连的老排长是战友,在老山作战回来后就没有回家,本来组织上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后来他说许多战友都倒下长眠在老山脚下,而他有幸回来就是万幸,他舍不得离开部队,舍不得这座和牺牲的战友生活过的军营,于是在这里开了这个酒店。
何建光所说的工兵连老排长在老山作战时负了重伤,双目几乎失明,在工兵连开了个小卖部。上官致远每次去工兵连买东西都会见到他。
“你们军人真是伟大,是最可爱的人,这次演出我肯定能找到感觉。”姜菲说。
转眼间到了春节,这天晚上团部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官兵们都来观看演出。
这时一个特务连的士兵刚唱完《同桌的你》,七连的战晓强上去表演气功。他用啤酒瓶往头上砸了几下,啤酒瓶就是不破,最后他放下瓶子再运气,再拿起来砸,啤酒瓶还是未砸破,主持人在旁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战晓强便放下酒瓶下来了,全团士兵都“轰”地笑了起来。
下面请听男女二重唱《血染的风采》,表演单位三机连。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歌声就响了起来:“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回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那声音深情而伤感,舒缓而豪迈,随着大幕的徐徐拉开,上官致远和姜菲手持话筒搀扶着的工兵连老排长出现在舞台上,何建光排长则挥舞着一面鲜红的八一军旗领着几个精干的战士在舞台上翻飞腾跃。这时舞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三机连节目演出很成功,收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排长见到上官致远说:“还是你帮我们策划得好,等老文书朱大明考上军校后,我们再好好聚聚……”原来工兵连的老排长上台客串这个细节是上官致远出的点子,见何排长提到朱大明,上官致远便说:“朱大明去年没考上,今年能行吗?那天我听说团里的一个参谋说朱大明这次的军事考核没过关。”
然而正当上官致远和何建光说着的时候,三机连的文书朱大明阴沉着脸过来了,原来他刚接到通知自己没考上,但更让他难受的是以前的女朋友和他吹了。
“朱大明也是倒霉,入伍一年女朋友吹了,说起这女孩子也真是怪,那年还来过部队哩,和朱大明好好的说散就散……”何排长自己这样说着,其实他是深有感触的,他自己二十六七了,好歹是个少尉军官,却吹了几个对象。
听何排长说起对象的事,上官致远不由想米琼来。米琼最近来信说,她成绩比较好,可能要读本科,也就是说还有读两年毕业。而她的姨妈说想让她读完两年大专去出国留学去,费用由姨妈出。叶夏荷没有儿女,她也就把米琼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了。
上官致远知道,米琼之所以跟她说这些,说明她在纠结,出国意味着更好的发展,更宽广的人生天地,但如果出国,俩人的这段感情就会无限期的放置,而放置太久的东西过了保鲜期是会变质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最好的办法结束现在的状态,把彼此的感情珍藏,让它成为这一段过往青春的美好记忆。
“致远哥,你在想什么呢?”姜菲看到在静默伫立的上官致远说,她觉得上官致远现在回了华阴A团,就可以经常看到他了。
“菲菲,你今天唱得真好,谢谢你的配合!”上官致远看到姜菲那素净的脸上洋溢着温馨可人的笑容。
“致远哥,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缘故,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干什么事情都会感到无比的快乐,也会成功!”姜菲说这话时,眼睛里流露出含情脉脉的光芒。
“菲菲,你在华山宾馆干得还好吗?”上官致远避开姜菲的目光,有意岔开了话题。
“还好,刚开始不习惯,觉得这是个伺候人的活,时间长了就好了。”姜菲说,“最主要的是这里离你们部队近,我可以常来看你。”
“我们部队有纪律,不许和驻地女青年有过多的瓜葛。“上官致远没想到姜菲又绕了回来,”你没有想过去南方去闯一下趁年轻见一下世面?“
”是想过到深圳或是温州等沿海城市去,但是我不想离开你,见不到你的日子我会很孤独和难过的。”姜菲深情地说。
“菲菲,听我的话,我和你萍水相逢,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不值得你这样。”上官致远见姜菲这样的执着,担心天长日久会出现什么状况。他自从收到姜菲写的信就一直想和她好好谈谈,但是真正见了面,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姜菲。还有,上官致远想到那刻在姜菲小腹上的“上官致远”四个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像魔咒一样会让人无法摆脱某种精神的桎棝和宿命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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