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这个手机号,你加我吧!”
“好的,那之后您通过一下。”
席荆挂断电话收到了中介的好友申请,他按下了通过后揣起手机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席荆思考许多。这次案件恐怕不只是一次简单的破案,也是一次公安的内部变革,更是一次考察。
专案组的成员要么已经是各个市区精英,要么是省厅下来的人才,上面很可能会通过此案进行一次人员选拔。
丁局八成也是听到什么风声,才会特意提点自己。
事情变得越发有意思起来。
席荆从车里拿出一套便服换上后,找到专案组指定的办公室,推门进入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大家很默契,都换掉了身上的警服。
“席荆。”蒋昔看到人,连忙招呼道。
席荆本想找个空位坐下,但被人叫了名字只好走过去。他和周围几个人点头示意,道:“你们好。”
蒋昔:“我们正在讨论案子,席荆你要不要也加入?”
席荆犹豫了下,扭头看到季时余坐在角落,“他不加入?”
蒋昔扁着嘴摇头。
奚琳琳小声嘀咕道:“他从进来就一直不说话。”
席荆挑了挑眉。季时余和传闻中沉默寡言的形象重叠。
如此看来,传言也不虚。
傅有打圆场:“咱们是自由讨论,谁想说谁说就好,不勉强。”
席荆点点头。
蒋昔好信:“席荆说说看你怎么看?”
席荆摇摇头。
蒋昔不懂:“你也不想说?”
席荆:“不是,是不知道说什么。就目前掌握的这些信息,我无法下判断。我想再看看卷宗。”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许学真:“我们也再看看。”
席荆着重看了安燕的卷宗,越看心情越沉重。
二十年前,社会各方面都很落后,监控还没普及,安燕失踪后的行踪几乎是空白,所有的证据都来源旁人的说辞。
重启调查,曾经的这些证词都需要重新验证,光是找人就是一大难题。任务量之多可以清楚预见。
然而,翻案最难的还不是这些证词,而是当初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处决。真正的死无对证。
相较于平婉清的案子,安燕的案子处理起来更为棘手。
席荆放下卷宗,晃了晃僵硬的脖子。
突然身后的大门开了,秦飞章走了进来。
席荆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到三点。
秦飞章放下手里的水瓶:“给大家几分钟整理内务,三点准时开会。”
席荆和其他人一样起身离开,他注意到季时余没有动的意思。
这人可真奇怪。
专案组的众人先后返回办公室。
待所有人落座,案件集中讨论正式开始。
秦飞章双手置于胸前:“各自说说看对这两起案子有什么想法?”
大家相互看看,许学真看着其他人没有说话的意思,率先开口说:“我仔细研究了两起案件,虽然存在很多相似点,但是还是存在差别,所以我觉得暂时不应该并案处理。”
傅有点头:“我同意。目前所掌握的证据不能断定是一人所为,分开调查会更好。”
秦飞章点点头,“其他人呢?”
蒋昔:“我刚刚查了下两起案件的受害人的社会关系,确定两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也同意分开调查。”
谷晓举高手。
秦飞章给了一个手势,道:“谷晓。”
谷晓:“我对比了两起案件的受害者,发现两名受害者有共同点。她们年纪相仿,长相都偏清秀,又同是学校里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受害者特征如此相似,另外两起案件作案手法几乎完全一致,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我觉得并案调查也是可取的。”
奚琳琳:“可若是同一人所为,时隔二十年再次作案的原因是什么?照理说此前的案子已经有了替罪羊,凶手明明可以高枕无忧了,可他却偏铤而走险再次犯案,还特意用了一样的手法。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傅有:“一般来说每个杀人犯行凶都有自己的一套固定模式,当然也存在刻意改变作案方式混淆视听的,不过很多小细节还是会暴露出问题。”
奚琳琳:“这我知道。可是此案不同。凶手可以选择一个不同的手法作案,避免引人联想到二十年前的案子。就像谷晓说的作案手法几乎是一比一复制,他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挑衅警方?告诉我们抓错人了?”
谷晓:“那要不是同一人作案,为什么他要模仿?而且还能模仿的那么像?连不公开的细节都还原,这也说不通吧?”
没人能给出标准答案。
毫无疑问作案动机成了此案破解的关键。
秦飞章左右扫了下,目光落在后方两个沉默的座椅上,说道:“季时余,你怎么看?你倾向哪一边?”
季时余:“现在下结论是同一人所为为时尚早。”
秦飞章:“所以你赞同分开调查。”
季时余点头:“是。”
谷晓一听,失落地垂下头。
秦飞章:“席荆呢?”
席荆:“我觉得不重要。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秦飞章:“什么事?”
席荆:“刚刚谷晓说两名受害者都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谷晓:“是,我特地翻了卷宗看了笔录,身边的同学老师都是这么说的。”
席荆:“但是,两名受害者都是被人割了舌头。先不管是不是模仿作案。我们只看第一起,凶手残忍地虐杀安燕,傅有说过这是仇恨的表现。既然是好学生,那谁会对她们有如此大的仇恨?恨意从何来?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席荆拿起手里的卷宗:“另外,我特地查看了安燕案的证词。所有人都说了梁安对安燕比较特别,比其他学生关心更多,但从没说讨厌。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喜欢才对。梁安不符合我们所描述的犯罪者心理。”
这一波分析几近给二十年前的案子定了性。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