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伍丰登坐在篝火前,火光明亮炽热,燃在眼中静静摇曳。
“逃亡,参军,变强,剿匪,说到底不过是想体体面面的活下去,如今人微言轻,独善其身已是难得。”
“徐泰来等人将自己视为眼中钉,不过是我坏了他们捞钱的门路,我也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再出头,与其他兵卒般挂起不问。”
伍丰登往其中添了些柴,噼啪的声响中掺杂着周围些许醉酒笑闹。
他们在喝酒,打诨,聊女人,难得的惬意潇洒。
也是,在这乱世从军,保不准哪天就归位了,多活一天赚一天,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他们难道不清楚徐泰来的想法吗?
伍丰登微微苦笑。
这帮老兵油子哪能不知道。
蓦的,却见王虎从营帐中大步迈出,翻身上马,一拉缰绳。
吁!
战马长长嘶鸣,响彻夜空,伴随着驰骋远处的身影消失开来。
其后俩月。
徐泰来的软磨打法贯用了始末,两月时间仅仅灭了三个山头,和其他队伍一样不温不火。
看样子大家都是聪明人。
不过这样也好,伍丰登有充足的时间练习兵伐诀,肝进度,后面他的气血可谓是旺盛至极,已然能举起一千八百斤的重量。
堪堪摸到了炼皮境后期的门槛。
除此之外,还有新点亮的【凤劈】【健足】都提升到了小成境界,【掠海枪】也是愈发娴熟,海潮酝酿节奏加快了一倍有余,战力可谓精进。
以他的估计,现在炼皮境中期可称无敌,普通后期尚且能抗衡战胜。
这天,伍丰登换下了厚重的棉袄,身上只穿一件白色中衣与暗红色长衫,浅棕色铁甲套在外面。
顿感轻畅舒适。
现在已然是初春时节,营地周围积雪消溶殆尽,荒野重现原本面貌,偶有些许绿色的在其中点缀。
清澈阳光下,心情也是格外舒畅。
“集合!”
此时张陆兵在营地中大喝一声,几百士兵赶紧汇集在营地中央。
伍丰登作为王虎的亲兵,直接被他召到了身边。
“大人。”
王虎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上面来人慰问了,不该说的话别说。”
伍丰登微微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过来,颔首应下。
谷阳县地处偏远边境,方圆千里内没有几处人烟,十分荒凉,驻军也是过得十分清贫,连个消遣的去处都不多。
所以朝廷每年都会派人前来慰问,一是视察戍边情况,二是安抚将士情绪。
毕竟边境是否安稳,直接影响到卫国国境的安危,特别是前几年不断战败,大片国土沦丧,本就是渴求安定发展,休养生息的时候,边境安稳尤为重要。
至于王虎的提醒,伍丰登自是清楚。
而后来人。
是一個身披银白色战甲的男子,约莫三十余岁,腰佩华丽昂贵的青铜宝剑,端的是一副贵族将门之风。
名曰赵天德。
看起来比较和善,坚毅的脸上挂着阳刚笑容,待人亲和,和徐泰来聊得是十分火热。
“哈哈哈,赵将军不愧是将门之后,徐某能与您结交,实乃三生有幸!”
“刚好,此番我等正在进行剿匪事宜,赵将军熟读兵法,可得好好指点指点我们!”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