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不好好读书的我,就是一个混子。20世纪的开端年,我被家父搞到了沈阳的一个上市公司下面去锻炼,名其名曰,学不好,起码有把好身体。
干的啥活呢,就是业务员,跑各种超市,去谈上架和配货。
在啥环境中呢,就是沈阳零下30多度的冬天,那种能冻裂时间的冷,穿厚厚的棉袄加羽绒服都觉得呆滞。
怎么干呢?基本都是靠走。
住在什么地方呢,公司提供的一个上世纪80年代的老楼的4楼,没电,没水,没暖气。后来通电,通水,通暖气,但是暖气的温度差不多能够让冰棍保持24小时不化的温暖吧。
睡的是什么床,硬板床。黑心棉的褥子,黑心棉的被子,和三无产品电褥子。
吃的是什么,红烧牛肉,蘑菇炖鸡,海鲜鱼板等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为主。
赚多少钱,印象不深刻了,但是肯定是月薪制,应该好像大概差不多在300元左右。
一共干了多久,也就三个月。
结果是什么,急性阑尾炎,不切都对不起速冻饺子。疼的都起不来那套三无产品的床。
我的当时还壮年的老父亲,从长春赶过来,把我接了回去。恰好有亲戚在医院,立刻咨询。
“啥?阑尾炎?没关系,小毛病,我亲自去给他切了就完事了”
“明天我联系个民营医院,用他们的手术室,明天下午,最晚后天就开刀,三天后就没事了,七天就可以下床了”
这是我好心热心爱心的亲戚给的安慰鼓励和解决的话。
假如是切别人的阑尾,我完全同意他的观点,只是是我自己的阑尾,我还是有点眷恋。
“就不能再争取一下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难道一定要走到哪一步么?”
直到我爸爸回复人家。“好,就这么办吧”。
我瞬间觉得阑尾那个部位不那么疼了,怎么头感觉疼的更厉害了一些呢。终究是跟随了自己20多年的零部件,一朝舍去,真是万分珍惜啊。
那一夜中腹的疼,在止疼药的缓解下已经微微然了。但是脑袋的疼和冥想缺撕裂着思绪,也许跟我从小心思重有关系吧。
联系医院进行的很顺利,医院的名字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具体位置我还记得,就是老中医学院边上。当然,现在已经拆的不像样子了。
手术之前要“备皮”。这人艰不拆,细极思恐的名字,我当时是第一次听说。因为不懂所以盲从,因为尊医,所以配合。当躺在床上,褪下住院裤,小护士拎起来开始刮毛的时候。顿时脑海中闪现的就是玄妙难解,原来这个就是“备皮”啊,真是,神乎其神,神秘莫测,故弄玄虚啊。
之后就是给我该擦碘伏的擦碘伏,该覆盖的覆盖。在尾椎骨上插了一个不明觉厉的针,让我心平静气浮想联翩忐忑不安的躺在手术室的一张铺着蓝色布的床上。
开刀,应该是很痛的事情,就跟别人捅你一下,体验感肯定很差。但是在手术室开刀,痛则不痛了。这当然是因为麻醉剂的功劳。其实在华佗时期,就有麻沸散用于开刀,终究我不能关公面前耍大刀,该用还是得用。刮骨疗毒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传说。
冰冷梆硬的手术台上,一个氧气管子插到了鼻子上,滋滋的喷着可以助燃的气体,可能是想让我内心的暖更猛烈些,来抵抗无毛的痛处吧。
手上也点上葡萄糖水,或许是怕我流血太多,没有养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