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几百里,就老榆堡这一个村子,出了村子不等遇到外面的女人,诅咒就先要命了。
而老榆堡的女人个个有诅咒。
结成道侣之后,就算顺利地继承她们的修为,那诅咒万一也继承过来,双倍加重,他离开老榆堡一天半就发作,这还不哭死?
所以,他的机会就在三天后的大比武。
到时候,村里会从外面买进几个有修为的女人,给村民传宗接代,这几个女人最初进村,不会感染诅咒。
据他这两年在村里收集到的消息,外面买来的女人,修为高的通常底子都不干净。
只要拼命抢到手一个两个,跟她们结成道侣,再把她们放跑掉。
到时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她们若逃得掉,是她们的造化。她们若逃不掉死了,那自己的造化就来了。
“大虫!你怎么在这?”
心里正转着念头,朱敕忽然听到东南边,有人叫他的外号。
“谁?”
转过头,就见两个高壮的少年头顶着朝阳,从一片沙丘背后拉着辆木板车,向这边缓缓而来。
“刘子翼?马伯兴?”朱敕微眯着眼,叫出两人的名字。
刘子翼是他儒道开蒙恩师的儿子。
只比他年长两岁,过去的六年当中,两人曾经一起读书习武,算是师兄弟。
原本他们关系挺不错,只是近两年,因为村长之女马盈盈之故,两人闹了别扭断了来往。
另外那个穿棉甲的少年正是马盈盈的兄长,马伯兴。
这半年来,刘子翼一直尽心讨好马盈盈,整天跟屁虫似的围着人家姑娘打转,连他家传的淑女剑都让他偷出来送给了人家。
马伯兴亦是被他当成未来大舅哥一样对待,不论干啥都要摽在一起。
俩人结伴打猎,有什么肥的嫩的猎物,刘子翼也都让马伯兴先拿回去,挑剩的他才带回家。
然尔两人的运道一直不太行,常常在外面喝了一肚子西北风,最后两手空空回村。
这也是村里人的常态倒也没什么人去笑话他们。
村里面除了村长还有开杂货铺的蓝家,九成的人都靠打猎为生。
大家都是猎手,戈壁滩上就那么点生灵,没点独门的好本事,出门十次空手六七回太正常了。
朱敕也是搞出诱饵之后,才回回不落空。
今天这情况确实有点意外。
“欸,大虫,你的猎物呢,藏哪了?”刘子翼其实早就看到朱敕两手空空地站在巨石上,嘴上却故意去问。
“运气不好。”朱敕大方地承认道。
他目光顺势就落在刘子翼拉的那辆木板车上。
便见车里躺着一头野驴、一只黄羊,还有四五只兔子、沙鼠……,将那板车塞得满满登登都快装不下了。
“看什么看,就兴你天天吃肉,就不准我们也风光一回?”马伯兴看到朱敕的两眼都快粘到他的小车上了,半是得意半是讥嘲地说道。
最近半个月,朱敕这狗东西,天天都背着许多猎物回村,整得村里的娘们都说这狗东西有本事。
他起初还以为狗东西是把同一只猎物来回显摆,便想戳穿这个狗东西。
跟刘子翼,一连盯了七八天才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打到许多猎物。
所以,他便让朱敕把秘密交出来。
可朱敕这家伙居然拿村里的规矩搪塞他。
给他脸,不接着,呵呵!
“二位今天可真是闷人出豹子,一鸣惊人呐。”
朱敕干笑说道。
到现在若是还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用混了。
难怪自己蹲了一晚上,毛都没捞到一根,赶情刘子翼这狗东西为了讨好马伯兴,顺着风偷偷堵在他的下风处。
把所有诱饵吸引来的猎物全都给截胡了!
只是现在明白归明白,这种事,他就算抓到现行还能如何?
猎物又没写名字,你下风处就不许站人了吗?
戈壁滩上可没这规矩。
所以,体面点吧,犯不上为此争执。
刘子翼和马伯兴正等着看朱敕无能狂怒,结果却见这小子一脸风清云淡。
“大虫,我们在你下风头,没抢你的猎物吧?”
刘子翼忍不住提醒道。
“别这么想,什么上风下风的,对了,那边我挖了一个陷坑,你俩拉车留心点,别踩塌了。”
朱敕脸上仍旧挂着淡笑,指着俩人前方脚下,也提醒道。
“你有这好心?”
刘子翼根本不信,反而加快脚步朝那个地方趟了过去。
然而一块人头大的石头先一步落在地上,轰的一声,看不出任何毛病的地上陡然就露出一个陷井。
那陷井起码有一人宽,丈许深,井壁上还有不少刀刃和铁刺,把个刘子翼看得浑身直发寒。
他若拉着车踩上,未必能全身而退,到时候那场面……
“你在路上挖陷井想害人啊!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