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的花好了。”
很爽朗的声音,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发出这样爽朗的声音。
“谢谢。”我很恭敬,像是在拜别另一个朋友。
“噢!”
他好像没察觉到我的不对,我顿感释然,果然时间是把钝刀,轻轻的轻轻地,不痛不痒,慢慢的慢慢地,带走许多。
花店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叔,这个老不是形容年龄的,是形容他性格的,所谓老,是老成,不过想来这个年纪的人差不多都这样吧。
只是他在我心中是有别于其他所谓老成的人的,因为他曾向我炫耀过自己的年少气盛和春风得意,我当时纯当作打发时间的工具。
“咦?这次怎么没看见你那小女朋友?”
嗯,看来老板还是老了,是年纪上的那种老。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不回答又怕被看出些什么,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变回了那个老成的老板呢,“她,她家里有事,来不了了,所以托我给她带束花。”我说着很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花束。
花很香,连海潮的咸腥也掩盖不住,花店老板的手也很巧,花包的一丝不苟,即便我这般摇晃,也不见松动,唯独这一点,我还是愿意用老成来形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