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殷氏族长的许诺和庇护,苏月才勉强好过了一些,她又能抽空去看望山上的婉儿她们了,三个人将小屋打扮的很漂亮,从别处采来野花,蒲公英种在房前屋后。
倪丘仍旧昏迷不醒,全靠着特制的面糊糊吊着命,哪天没人费劲的朝他嘴里灌了,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婉儿仍旧和丫鬟们一样跟随左右,似乎一天生丫鬟的命。
至于婉儿的真实身份,扑朔迷离间也从殷子荣口中知道了大概,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日本人,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或许真的就如命运捉弄一般,被人贩子给拐了,殷子荣还特意叮嘱过,虽然倪丘的父亲势力消散,婉儿已无价值,但现在放了只能是害了她,也只能雪藏一段时间,等合适的时机。
但现在抬眼看,苏月看不出啥来,妥妥的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村姑,比初见时要胖了许多。
婉儿比划着问宝宝,做出了可惜的样子。
苏月择笑笑,踮着脚尖转了一圈,道:“无子一身轻,我可不想当一头产仔的猪!”
时进中午时,苏月原本想坐下来一同进食,但一个不幸的消息从山下传到了山上,殷王氏的贴身丫鬟喇叭花急匆匆的跑了上来带话说,县里在保安团当兵的殷家三少爷子浩回来了,还带来了二少爷的殉国书。
殷子荣战死了!这个消息多少有些不太真实,这才从家离开三个月,苏月僵硬着询问到:“尸体拉来了?”
“还没,老爷让三少爷和您谈具体事宜,我来前他就把自己关在了祠堂里了。三少爷本想上来的,是老太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
话已说完,两个丫鬟就开始哭了,丫鬟一哭,婉儿不知该哭不该哭的愣在那里,她听清楚了是谁死了,如果不是在他县城里的一系列操作。那自己也不会还留在这里,自己要哭吗?哭吧,幸福的哭吧。
苏月跌跌撞撞的向山下奔去,她傻笑着自己这么快就成了寡妇,她要用拳头锤击他的尸体。可代替他的只有一张国民党所在部队颁布的死亡证书,没有温度,没有重量,死因那栏上面短短数字,于阵地被流弹击穿肺部,死亡时间民国24年5月15日夜,死亡地和埋葬地都指向了一个叫北沙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