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真名誓约(1 / 2)霍格沃茨之第一学徒首页

“尊敬的西蒙阁下,展信平安:

我曾向您保证,遵照仪式圣会显灵的指示,替那些不幸被魔鬼附体的可怜孩子祛除邪恶。

但是就在圣约翰诞生的这夜,我依照神圣的主的旨意,替一位特殊的孩子施洗。然而我所不能理解的奇迹降临了,全知全能的主将无尽的光明赐予了这名因魔鬼而迷途的羔羊。

我未能肯定洗礼仪式是否完成,出于惶恐,我将这件不寻常的事告知与您。希望贵廷能对我该实施的办法,提供下一步指示。

您忠诚的,伦敦堡主教埃尔夫斯坦。”

彻夜辗转后,伴随着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圣保罗教堂的钟声响起,唤醒了伦敦堡忙碌的人群。

临窗的街道上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赶着牛车的,骑着马匹的,丁零当啷开始打铁的,甚至还有宰杀牲畜的动物鸣叫。

教堂侧院,稍大一点的房间内,老人伏案写作。

洁白簇新的羽毛笔顿了顿,然后被放置在倾斜的桌板上。

埃尔夫斯坦用指尖捏起那张淡黄色的羊皮纸,透着精干的双眼,显示不出一点如他这个年纪的老迈。

相反,彻夜未眠似乎并没影响到老人旺盛的精力,除了嘴唇干燥起皮,面颊因为节俭的生活而略有消瘦外,他在伏案工作了许久后,依然精神奕奕。

倒是昨夜发生的异象,使得他陷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

因此他在做完晨间祈祷后,才迫不及待地用墨水写下一封信,准备让阿尔加特意跑一趟,前往罗马教廷的所在之地,求得一个能够解释他心头疑虑的解答。

他知道自己不该质疑仪式圣会所授的任何“神圣技艺”。

但是那个男孩的反应,却打破了他对永远光明、永远正确、永远恒定的“祈祷仪式”的迷信。

按照教廷的解释,仪式圣会授予圣徒的技艺知识,全都直接来源于那位神圣存在的圣言圣行。因此这样的仪式也当遵循万事万物被创生以来的真理和规律,是永恒既定的。

然而,那个男孩的洗礼仪式,却突破了这样一种永恒不变的规律。

这在熟读经书的埃尔夫斯坦的心中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冲击,也让他笃信教义的心灵焦灼无比。

他打开房门,正好遇见阿尔加和伊文并肩走出来。嘱托完这件加急的信件,阿尔加来不及和伊文多做告别,就匆匆收拾行囊离开了圣保罗教堂。

埃尔夫斯坦确信,沿路上修道院的兄弟们会确保阿尔加得到安全的接待和照顾,因此他稍微宽慰了伊文几句,便独自来到那几位客人休息的宿舍门前。

“日安,主教大人。”那个能说会道的骑士,露出一个略微揶揄的笑容。

他是个时而严肃正经,时而轻浮俏皮的年轻人,埃尔夫斯坦能够原谅他这种对教会“不大敬畏”的态度。

以他看人的眼光,能够很轻易地观察出这名战士深藏在骨子里的坚韧不拔,简单来说,就是他做什么事情都有着充分目的,甚至不达目的就决不罢休。

而这种人但凡说什么,都是诚恳守诺的。就算他或许编造出了夸张的故事,他所提出的警告,也是在某种程度上经过了认真的衡量。这就让埃尔夫斯坦,很难不考虑答应他的请求。

“请问您想的怎样?”红发青年张开双臂,分外光明磊落地说。

“经过一夜的思考,或许您会认为我编造出了一个哗众取宠的故事,就是为了骗取贵教堂的圣器。毕竟那牧杖的装饰也不便宜,把圣器上的黄金熔炼下来,少说能在集市买个好价钱。而那几乎已经是圣保罗教堂里剩下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他咄咄逼人的、煽动性的语气就和他昨天自称是为主而战的教徒一样真诚。

不过他话锋一转:“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什么拙劣的强盗或小偷。虽然我口袋空空,但是我的武力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任何人都心甘情愿地把他们的财富,亲手奉上。”

“而我对圣保罗教堂并无敌意,一个晚上的等待,不知是否向您证明了我耐心的品性?”

“可是那些在门前做下标记的维京人,或许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我强烈要求,您将牧杖交到我的手上保管。我听说您是六个月前才刚到伦敦堡上任的新任主教,那么您可能不知道,伦敦堡自从受到英王的重视后,素来就有抵御维京劫掠的传统。”

“这也就意味着围绕城市的罗马城墙不是摆设,而最容易被视为劫掠目标的圣保罗教堂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所想的那样脆弱,我恰好知道守护它的办法。”

戈德里克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他那暗示的语气,与昨夜为罪恶之子的洗礼时出现的异象,沉重地积压在埃尔夫斯坦的心上。

他确实有预感,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了。而这位战士特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他和圣保罗教堂面对将要到来的威胁的。

除了相信戈德里克的话,他几乎别无选择。远在坎特伯雷的上级和罗马教廷的仪式圣会,都不能给予他和修道院里的兄弟们及时的帮助!

“我听你说,你是来自西法兰克诺曼底的骑士。但是你的英语口音,以及对伦敦堡的熟悉程度,倒不像异乡的外人那样生疏。你甚至声称,你对伦敦堡和圣保罗教堂的了解比我一个新上任的教区主教还要多。”

埃尔夫斯坦没有顺着他的话术走,而是突然反问道。

“你当真不是什么对教堂别有所图的奸细?”

“我不是想玷污你可能是出于好心的荣誉,骑士先生。但交出牧杖,就意味着交出掌管圣保罗教堂乃至整个伦敦堡教区的权力。”

“我自认为对守护这片地区负有责任,所以我绝对不能看到,自己因为一时轻信,就让这么重要的器物落在可疑人物的手上。”

戈德里克看着他,似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主教大人,你的固执确实超乎了我的预计。”

他侧目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聆听着什么,但是除了街上吆喝叫卖的嘈杂声,教堂侧院的走廊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