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7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57(1 / 2)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首页

容瑾突然决定外出游学这件事 虽然大家都有点意外 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做女孩子太久了,一天到晚待在家里 就算出门也必须面纱遮面,众人环绕。如今终于恢复自由身 想要自己出去走走 去别的书院里读几年书 认识一些新朋友 也很正常。

其实这些天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去处理。新皇的赏赐以及各种恩典,他理应进宫谢恩卢见素的旧友有许多递来了帖子卢家的人也几次接触他 希望他能多回几趟卢家。

他应该去做这些的。

系统留了一个月的时间给他,让他做告别。论情论理,他应该在去游学之前,把这些事全部都处理地妥妥当当。但容瑾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这一个月,他参加了卢见素和容芜合葬的那一场葬礼 为他们披麻戴孝,尽了亲子的责任。

剩下的时间 他送别了要回淮南城的戴珣安每天和容怀松一起吃饭他还去了陈峰和朝雨的小家 亲眼确定了陈峰确实待朝雨极好双云也早就有了心上人 只是为了容瑾一直不肯成婚 容瑾如今身份大白 也终于说服了她。

然后 就是和顾如琢在一起。

尽管不舍 但容瑾并不如何担心别人。系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等他走了,自然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甚至连性格,记忆和情感都相同的容瑾,来接替他。如果那个容瑾真的和他极像,那他也一定会为容怀松和戴珣安养老,会将朝雨和双云照顾地妥妥帖帖。至于其他人,原本也和他没有多大的纠葛,是他还是后面的容瑾,没有什么区别。

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离开,也不会有人受伤,除了顾如琢。

容瑾知道,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设想,那最好现在就慢慢变得冷淡,拉开距离,但他想见顾如琢。也许这就是他最后和顾如琢在一起的时光,容瑾舍不得对他冷淡。他突然变得很缠顾如琢,除了顾如琢不在家的时候,他几乎无时不刻都和顾如琢在一起。旁人不知道他说过什么,还以为容瑾是一去三年,舍不得顾如琢。

容怀松整天一幅没眼看的模样。三公主偶尔上门,也会调侃他们。

顾如琢却一反常态地面色淡淡。

容瑾知道,因为顾如琢在生气。虽然他还没有生气到要搬着被子分居的程度,但夜里,他们并肩躺在床上,顾如琢却一连好几天,都沉默着不理他,也不再闹他。今晚熄了灯,又是一室寂静,容瑾等了片刻,慢慢将手伸进顾如琢的被子,牵住他的手,讨好地晃了一下。

“你不是还没想好吗?”顾如琢把他的手拿开,翻过身背对着他,“不要摸我的手。”

“没想好就不能摸了吗?”容瑾从顾如琢背后抱住他,满是苦涩的心里掺进去一点点笑意,于是他轻声道:“那我想摸怎么办?”

顾如琢默默地将自己的手缩到枕头下,不搭理他。

容瑾干脆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像只巨大的树袋熊,压在顾如琢身上。他将顾如琢连被子带人压得严严实实,然后趴在顾如琢耳边,笑道:“大老爷,别这么小气呀,让我摸一下吧。”

顾如琢闷闷道:“我本来就心胸狭窄。你又不是不知道。”

容瑾心里温软一片,就低声哄他:“你别不高兴了。”

顾如琢不吭声,容瑾就俯身去亲他的脖子。

顾如琢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容瑾,他坐起来,气到浑身颤抖:“我不是想做这些!”

“你也不用故意做这种事来讨好我!我宁愿你不去这三年,要我永远睡在门框边上也可以!”

“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这个。”

容瑾脸上的笑,也慢慢落下去了。他低着头,声音淡淡:“不想就不想,发什么火。”

容瑾重新躺好,钻回被子里。黑暗里,他也背对着顾如琢,感觉心里像是被人放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不断往下坠。

他自嘲地笑笑,其实自己真的挺无耻的。明明都说要保持距离,明知道自己很可能回不来,却还是不愿意放手顾如琢。他发现,他真的受不了顾如琢这么对他,他受不了顾如琢对他冷淡,也受不了顾如琢因为他伤心难过。

可他没办法。他也没有办法啊。

顾如琢坐在原地,穿着一身单衣,看着容瑾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恨恨:“容瑾。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故意玩弄我。”

顾如琢结巴了好几下,才轻声道:“之前,明明是你说,我对你很重要,我可以放心大胆一些,说你不会离开我。我,我有一点恨你。”

容瑾感觉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就有热意涌上来,他死死地抓着被子,没说话。

顾如琢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道:“阿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只是有点害怕,你不用理会我。阿瑾如果喜欢去游学,那就去吧。你只是想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自在地过一段日子,不是说,一定会离开我,是不是?”

“对不起。我这些日子,不该这么对你。我是昏了头了。”顾如琢在他背后,轻声道,“我会听话,不会去打扰阿瑾的。三年以后,我再去找阿瑾。”

容瑾真的用尽了力气,才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他很怕他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崩溃。

他们和好了。至少表面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容瑾不让顾如琢辞官,他便请了假。两人终日形影不离,一起读书,喝茶,闲谈。

有一次,顾如琢被容怀松叫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容瑾在收拾行囊。他神色暗淡了一瞬,便强打起精神,甚至对容瑾笑了笑:“阿瑾确定要去景仁书院了吗?”

容瑾没敢看他:“嗯。”

“景仁书院挺好的。先生们博学多才,同窗也都很友善。”

说到这儿,顾如琢突然满带怀念地笑起来:“阿瑾记得吗?阿瑾送我去白鹿书院的前一天夜里,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容瑾回想了一下,觉得那真的是好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刚刚把顾如琢从人牙子手里救出来,顾如琢才十五岁,身形单薄,容瑾总忍不住把他当做孩子看,送他去读书之前,也曾担心他在学院里受欺负。

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

容瑾再怎么珍惜,再怎么舍不得,还是到了系统期限的最后一天,也是他启程去景仁书院的那天。

顾如琢一路将他送到了京郊十里外的凉亭。再送下去,就到下一个城镇了。容瑾终于还是开口要马车停下:“就送到这儿吧。”

再送下去,也是徒劳。

马车停在路边,他们两个在凉亭里坐着说话。

顾如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好多话想说,却都堵在嗓子里,最后只问道:“阿瑾,我本来是想提前把生辰礼赶出来给你的,但是我没做完。我到时候,能托人给你送去吗?”

其实是因为,他恨不得每一秒都陪着容瑾,根本不敢花时间刻簪子。

容瑾看着顾如琢的脸:“你现在带着那把簪子吗?”

“带着。”

顾如琢从袖子里取出来一支细长的小木盒。

容瑾打开,这簪子已经刻出形状来,但还很粗糙简陋。

容瑾把簪子取出来,递给顾如琢:“你给我戴上吧。”

“我还没做完。”

“没关系。”

于是顾如琢就取下了容瑾发间的那一支,将这一支换了上去。容瑾轻声道:“顾如琢,要不你背我去马车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