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花开花落满十次,雷鸣也从一个六七岁的稚童长为少年。
山崖前,阴云遍布,无数道细碎的雷霆迸溅,黑压压若一城悬于顶上,伴随着一声震彻天际的雷声过后,无数豆大的雨滴也随之倾泻而下。
雷声轰鸣,电光耀目,伴着迅疾的狂风,真是好大雨!
一步踏出,雷鸣身浮半空,风雨来时皆被自动阻隔在周身半米外,望着头顶那煌煌天威,雷鸣聚气于掌,对着天空遥遥便是一拍,大喝道。
“散!!”
伴随着一声轻脆的破裂声,从那黑漆漆的云层中,竟有着金色的阳光洒落,正照在山崖上,引出两道绚丽的彩虹。
山崖内,阳光万丈,山崖外,大雨滂沱。
“呵~”
“小雷鸣,恭喜,一步逍遥!”
望着天上那百丈大的掌印,一旁的无心满意的点头。
十年逍遥天,十六岁的逍遥天。
当真是不得了。
雷鸣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同时对着无心行了一礼。
“无心叔叔客气了!”
“相较于苏宁哥和萧雅姐,我这点成绩,倒也不显得多珍贵。”
雷鸣憨憨一笑,这十年来,爹娘来过,苏宁和萧雅也来过,几年分别,自己虽然进步不小,而苏宁两人,却真真一入风云化作龙。
萧雅与苏宁两人当年直入江湖,见遍了人间疾苦,大小冲突,也认识到了在北离鼎盛国力的繁荣下,仍有顾及不到的偏远地区,仍是盗匪横行,民不聊生。
见此情形,萧雅和苏宁两人时常枕剑以待,常常天还未亮,便再度投入到厮杀当中,而这一杀,便是半月有余。
直到有一天,两人来到一处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边陲小镇,那四处流窜的马匪正在无情的收割着村子里人们的性命。
村子里的武者很少,故而根本难以抵挡那如飞蝗一般凶厉的持刀匪徒,一时村民们被打的节节败退,不久村子便完全沦陷,在场的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枯瘦老人手执一柄木剑正护在一座简陋的木屋前。
在木屋四周,已经堆满了不下二十具马匪的尸体,在转头看那老者,也不过是堪堪达到金刚凡境而已。
轻啐出一口血沫,那老者已然累的气喘吁吁,握住木剑的手也早已微微颤抖,但在看到又是三位金刚凡境的马匪嚎叫着冲上来时,那老者的眸光陡然一厉,手中木剑轻挥,缓缓递出一剑。
一阵风过,那纷飞的嫩叶被一斩而断!
再看那马匪,便如这嫩叶一般,被一剑杀三人!
在出了这一剑后,老者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佝偻的身子身子愈发的佝偻下去,在将要倒下的一刻,一双嫩白的手也扶住了他的手臂。
老者转头望去,一位一头白发,颜值虽有些沧桑,但依然可以称得上绝色的美貌妇人正望着他巧笑嫣然。
不过从那颇有些单纯的眼神来看,那女子的神志,不过六岁有余,此番面对如此多看着她淫光大放的马匪,她在恐惧之余,却仍不顾老者的推搡,执拗的抓着老者的衣服挡在他前面。
而眼看有如此美人,那诸多马匪顿时一拥而上!
完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美妇,那老者的眼眶睁的极大,整个人痛苦的不能自已,也就在此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也急匆匆的赶到了两人与马匪的中间。
“一剑,月明风清!”
苏宁没有丝毫停留的,行云流水般的拔剑出窍,一道恢宏的剑气也自念衣剑的剑刃处迸发。
一时间,周遭崩起血雾,苏宁面前那百余名马匪愣是一声也没哼出来便全部去了西天见了佛祖。
随后赶来的萧雅也急忙过来将老者和那美妇扶起,随后看着老者手里的木剑啧啧称奇道。
“爷爷!还有这个姨姨!”
“起来吧,没事了,马匪都被苏宁哥斩了,不过爷爷您也挺厉害了!”
“用的还是木剑,一个人杀了这么多匪呢!”
这剑!?
姓苏?
而被扶起的老者却久久未言,看着苏宁那异常熟悉的侧颜和这柄他永远也忘不了的长剑,那老者的目光顿时变得异常复杂。
在犹豫了半晌后,老者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这剑?”
“回老丈,这是家父的,我就是拿来用用!”
“能不能,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