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每周金曜日都会前来，今天恰好便是。”

纪尘川一拍巴掌道：

“是了，这就对了，所以我说他对你很了解。”

紧接着，纪尘川似觉不对，疑惑问道：

“不对啊，捕头月俸十两银子，你每月来四次，一次三到五两，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郑涯感觉牙齿都要被他咬碎了，声音像是挤出来但又很是无奈道：

“我和绿珠的感情……比较好。”

全场哗然。

反应最大的是老鸨，她失声叫道：

“我就说绿珠的帐怎么总是对不上，原来是你这个光天化日的！”

其次反应比较大的是纪尘川。

先前在面摊上，郑头儿的话还余音绕梁：

“记住，为官清廉，我们不能吃白食。”

你他么的一个白瓢怪，跟我说的义正言辞的？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都信了。

郑涯脸色涨红，如同吃了春药般，看得出来他想要跑，但跑不掉。

如此社死，还不如一开始承认自己是凶手算了，死的还能干脆点。

为了白瓢怪以后还有抬头之日，纪尘川赶紧将话题继续拉回他对凶犯的侧写上：

“最后，凶犯今日之所为，似是蓄谋已久，但也像是激情杀人，噢，也就是临时起意。”

门外站着的一名巡捕衙快班同僚，不解地问道：

“这点何以看出？”

纪尘川还是指了指那块桌案上破布。

此案中，关键的证据此刻已被他细心的用张宣纸包了起来：

“说是蓄谋已久，因为他对舒福阁和郑捕头都十分了解，只是差了个机会让他行凶。

而他近日得到了巡捕差吏的衣服碎片，成为了他下定杀心的最后一块拼图。

我大胆推测，凶手应该就是先前在绿珠房内的那位客人。”

先前的那位客人？

郑涯和其他巡捕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其次竟然是那名小龟工。

见还有人云里雾里，小胖子抓住了人前显圣的机会道：

“这还不简单吗？那个人抢先一步到了屋内，他知道出来后郑捕头会进去，所以就布下了这个局。

只不过他自作聪明的栽赃嫁祸，反而成了一手排除郑头儿嫌疑的画蛇添足。”

“很六吗小胖子，反应很快，成语也用的一套一套的。”

纪尘川心里暗赞，不过仍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绿珠死了之后，是如何能在房间内继续发出声音的，这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根本无法解释。”

罢了，准备开腔验尸吧，

郑捕头因为洗脱了嫌疑，也积极投入到了办案之中，毕竟死的可是他的相好。

他向老鸨大手一挥道：

“有绿珠姑娘那些熟客们的信息卷册吗？给本官拿来。”

说完之后，他便反应了过来，这句话纪尘川好像一开始就说过。

我艹……他从那个时候，就锁定了凶犯范围？

“似乎不用了……”

纪尘川此刻刚刚扒开绿珠的牙口，突然开口道。

郑涯快步而至，却见纪尘川还是用他那双筷子，从绿珠的喉咙里，夹出一物。

是一张半截，烧焦的黄纸。

纪郑二人瞬间面面相觑。

做法式的黄纸。

还烧焦了。

今日整个邺城只有一个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异口同声道：

“朱雀寺！”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