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刚刚破晓有些刺眼的对准renee瞳孔间的焦距,她最后一个走上了甲板然后看着对面提亚女巫的小屋。小屋陈旧但是在朝阳的照射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从renee的角度看,耀眼的有些盲目。
她感受到了身后水手们的吵闹,还有方可像是给不听话的小孩子维持纪律一般的说话声。Renee轻笑,为自己这个恶化了方可的比喻而浅笑。
她明明感觉到了,却还是感觉那些人距离她太过遥远。遥远到她只是可以看到他们迎着阳光身后的漆黑背影,却永远扑捉不到一点点的温度。她暗自嘲笑自己有多幼稚,明明就在傍边不是么。不是么。
身后的海风她在也感觉不到,因为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帮她挡住了。海风腥甜却带有苦涩,她所处的世界很安静,外面却很吵闹。最后她觉得自己太累了,甚至懒得顾忌身后方可圈在她腰上温暖的手掌。
在很久很久以后,就是在她终于不再排斥那双温暖的手时,却感受不到那双手可以传递给她的任何温度。
Renee的意识渐渐的归于平静,多日以来一直压抑的疲惫在这一颗完整的显露了出来。在意识失去的最后时刻,她感觉到方可的下巴缓缓靠在她的头顶上,似乎还发出了轻笑。笑什么啊。她嘟囔着,昏昏沉沉进入梦境。
他又打开了那个被提亚修好的罗盘,上面的指针摇摇晃晃,最后稳稳的指向了睡得正香的renee。这一点从哪个角度看都一样。Jack收起罗盘,微抿了抿唇角。
最后拿起放置在船舷上不知道是谁剩下的酒猛灌了一口,又很快因为掩饰般的动作而猛咳了出来。他用手掩住几声轻咳,一瞬间有种想要再一次弄坏罗盘的冲动。
巴布萨冲着他走来,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贪婪,他余光瞟了瞟熟睡中的renee,继而抬起头冲着方可。
“我想为了庆祝我们找到地点,喝一杯怎样?”
“再好不过。”方可拿起酒甁和巴布萨的狠狠相撞,瓶内的液体因为撞击而翻滚。两个瓶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很久以后方可最讨厌的一种声音。
力,让我不敢直视。
我抿抿干燥的嘴唇,疑惑着我为什么会做关于她的梦境。
“你看起来好像很忧虑,亲爱的。”她走进我,这时我才看清在她手里的是一只螃蟹,蟹钳像是石头般坚硬,而提亚正在抚摸它。我微微愣神,提亚似乎知道我不想与她交谈,但是还是微笑着看我。
“别害怕,Reerling。你的命运会沿着它的轨道行进。”她大声的笑出来,像是在嘲笑着我的胆小懦弱,丝毫不顾及我身体轻轻的颤抖,她的双手附上了我的脸颊。“但是要看你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
然后她向一片我看不透的雾地中走去,身影消失在白蒙蒙的浓稠中。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刚刚的浓稠白雾中醒来,发现自己盖着方可的大衣,躺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我所处的地方很安静,但是可以感觉到外面很吵闹。
我从屋子走了出去,顺手拦住了两个正在搬木桶的水手。
“嘿,他们为什么这样兴奋?”
“renee小姐,”一个独眼海盗谄媚的对我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尽管他这样说,眼里的贪婪和欲望是藏不住的。我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看向另一个矮个子的海盗。
“你……?”我故意调高眉毛,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宝藏,尊贵的小姐。”他裂开了嘴,“闪闪发光的宝贝们,我们就会拥有它们!”他又看了看我,抱起一个沉重的木桶一摇一摆的走了。我向别处看,果不其然看到方可和巴布萨坐在圆木桌子前喝酒,可能是关于找宝藏的事情,水手们在甲板上放置了很多的圆木桌子,围成一片正在大吃大喝。
我的视线掠过他们看向更远处。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家了吧,我想。忽然很想念厨房的女佣们偶尔疏忽做出的派,总是喜欢捣乱调皮的艾米,还有永远都给我以父亲般温暖感觉的哥哥亚瑟。
应该很快了吧。我心里这样想到虽然知道方可不可能把我送回去,最大限度随便停靠一个码头让我下船就已经够仁慈义尽的了。不过那样也没关系的吧。好像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淡忘了双亲后,亚瑟他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对我好。但是我最后还是因为需要那可悲的记忆而离他们远去。
现在想想其实那些记忆什么的不重要,但是我放不下。因为已经舍弃那么多我跟随着海盗,如果现在说那些记忆没有用让我放下。我放不下。
这就是所谓的固执吧,我想。
因为付出了很多即使后来知道是错误的可是还是要执着一下吧。
那一瞬间我看到身边飞扬肆意的深红的血迹,在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那深红,耀眼到夺目。我双眼没有焦距般扫向天空,加勒比海上掠过几只丰盈的鹰。我的眼泪似乎在那一刻绝提,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口腔里腥涩蔓延。
是我,没错是我。是我使方可受伤的。我想巴布萨拔出手枪应该不是结果方可吧,但是身体那一刻似乎不受控制的运动,思维混混沌沌,我看到旁边方可吃痛的表情。
但是那颗子弹不该落在他身上。我的身体几乎瘫软下去,一瞬间血液似乎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