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一以下却是都没有奖励。”

石沉撇撇嘴，这奇怪的奖励制度。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跃过围观小孩的头顶。

石沉看见了站在门口却没有离去的李士从，他正微笑和蔼、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边。

石沉望向李士从，微微一笑。

…………

次日，清晨。

吃了一大碗肉粥，一块肉饼，两碗兽奶。

石沉推开院门，往学堂走去。

清新朦胧的空气中，村里的大人小孩三三两两来往其间。

石沉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八分之一个标准时过去，他按时抵达了学堂。

学堂内，已到的孩童比平时多了几位。

一眼望去，七八位孩童或坐或站，叽叽喳喳地交流。

石沉又扫视了一眼，看见李尘如往常般低头习字练字。

他坐下不久，李士从左手拿了一张青色纸张进了学堂。

石沉抬头看了一眼李士从，视线在那张青色纸张上停留了一会，随即又低头习字练字。

那是青纸，他家也有数十张。

一般情况下，村里的人只在记录重要事情时才会用到纸张。

而写字的工具，有兽毛笔、黑木笔两种。

兽毛笔是由竹管和兽毛制成的软性笔，又因兽毛种类不同而有不同品种的兽毛笔，他家有一支狼毛笔。

黑木笔则是由黑木树芯所制，是一种硬笔，便宜又耐用。

村里黑木笔虽有不少，可是青纸稀少。

他询问过刘小飘测试的细节，知道今日测试的工具是日常练字所用的沙盘。

李士从目光一扫房间，也不等人员来齐，说了一声安静之后，便直接来到最近的孩童桌前。

他从身穿的灰黑色兽衣外侧口袋掏出一支黑木笔，在那张青纸上记录下孩童的姓名。

紧接着，他或是念出某个字，然后让那名孩童在沙盘上书写。

又或是他在沙盘上书写某个文字，让那名孩童大声朗读出文字的发音，及说出文字的一种意思。

而在李士从及正在测试的孩童周围，已经围上了五名孩童，正旁观那名测试孩童的表现。

围观孩童们一直小声私语。

不过只有当他们的私语交流声音过大，李士从才会适时阻止。

期间，即便正在测试的孩童似乎受到了外界环境的轻微干扰。

李士从也只是认真的继续测试那名孩童的能力。

时间过去很快，未及时赶到的那些孩童也陆陆续续进入了学堂。

石沉低头，没去围观。

他先是复习了一遍已学的两千一百三十四个文字，接着便自行学习书册中的新字。

很快，三个标准时过去。

李士从测试完第十二位孩童的识字能力，停了下来，大声宣布上午的测试结束。

…………

下午时分，金色阳光透入房间。

石沉端坐木桌前，在沙盘上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练字。

雷字练至第六遍，他停歇一会，余光扫过房间。

因今日是测试时间，上午已测试完的孩童被允许休息半日，下午时段可不来。

此刻，屋内也就只有十一名孩童。

似乎李尘那混小子上午便测试完了，下午可休息也选择了学习呀。

苦难也许真是人类伟大的老师！

石沉的目光突然停顿，留在了中间区域依旧在习字练字的李尘身上，若有所思。

下一秒，石沉立马低下头，继续习字练字。

两个标准时后。

李士从站在了石沉身旁，安静地看着石沉将鉴字写完一遍，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过，才开口提醒道：

“石沉，轮到你了。”

闻言，石沉右手一抹沙盘，将沙盘抹平之后，抬头望向李士从，认真道：

“我准备好了。”

“……石……”

“……古……”

“……村……”

李士从随机念出近六个月来他所教导的字，又或者在沙盘上写下某个字。

石沉也不藏拙，反应很快的或工工整整写出字来，或朗读出字的读音及字的几种常见意思。

此刻围在石沉和李士从身旁的孩童有三位。

他们叽叽喳喳的极其小声交流中，时不时夹杂几句惊呼，似在为石沉的表现而吃惊。

测试很快结束，李士从弯了腰，用黑木笔在青纸上记录下石沉的成绩，最后说道：

“不错！很不错！”

石沉双目一眯，嘴角微扬，笑道：

“老师教得好。”

李士从也是一笑，脸上皱纹顿时咧向面颊两侧，眼里也流露出些许喜悦的神采。

沉默了一会，李士从扫视一圈房间，视线在依旧刻苦习字练字的李尘身上停留了片刻。

旋即，他那苍老浑浊的瞳孔变得深邃，大声宣布了今天的测试结果。

“这次小测试，石沉当是第一！”

李尘的手指瞬间停下，缓缓地转头看向了李士从，看向了围在石尘身边的孩童，最后停留在石沉身上。

良久，他咬牙低声道：

“下一次，第一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