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仍旧佯作从容的样子,希冀的望向王巳。
又听王巳悲呼道:“还请大爷即刻随我一并北上,以防不测!”
王攸犹疑了片刻,而后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老爷的意思?”
王巳愣了神,他古怪的看着王攸,甚至无法理解王攸这样问的目的何在,难道自己还有私心不成。什么叫我的意思还是老爷的意思,这做老子的现如今危在旦夕,倘若出了什么万一之事,你王攸身为独子,岂有踌躇不决的道理。是故王巳心中是又悲又愤,可王攸毕竟是主子,纵有不是,那也轮不到他王巳来教训。
王攸并没有观察到王巳的神态,从本心来讲,他身为人子,必须立即出都北上侍奉在前,否则即为不孝,可是他知道此时不能走,只因宫里那位的态度不明,更何况自己去了北面又能做什么呢。他王攸又不是神仙,会什么起死回生的妙术亦或者以一人之力独挡千军万马而不败,甚至还能潇洒离去。
他也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比如母亲石夫人,比如姐姐王鸾,又比如妻子黛玉......
王氏一门不能乱,哪怕王子腾当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王攸也必须忍痛坐镇家中,这压根不是贪恋或者怕事,而是责任。
川儿身为王攸的心腹小厮,素来知晓自家大爷的脾性,忙出声道:“王巳兄弟,大爷问你话呢,你为何迟迟不答?”虽是有责备之意,可听在所有人耳中却是一阵颤音,足见川儿心里也没底。
“大爷,您身为人子,难道要背负不孝的骂名吗?父唤其子近前侍奉而不行,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又何来多问是孰人之意乎?倘若我王巳心有歹意,愿当即撞柱而死!”王巳振振有词道,言语悲愤难当。
王攸虽敬佩王巳的忠诚,可有些事他不好与其明说,于是吩咐川儿道:“你亲自去将王辰和魏先生找来,另外......”王攸又侧目瞥了一眼川儿身后的两个小厮,其中一人面色一白,慌忙跪了下来,口口声声保证道:“大爷请放心,小的今儿什么都没听见,也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倘若有旁人知晓......”
“川儿,这两人先给我关起来,理由自己找!去吧!”王攸命道。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还请大爷看在我母亲是在大姑娘屋里伺候的份上,若是我母亲发现我不见了,势必要寻我的,彼时难免会有别的变故。”另一个小厮也吓得跪了下来,央求道。
“闭上你的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大爷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们,这样是为你们好,别一股脑的就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呢?”川儿叱道,当即赏了身后两个小厮一人一个巴掌,好将他们打醒,别在这鬼哭狼嚎的叫唤。
两个小厮挨了打,当即捂着脸跟着川儿一并退了下去,行至无人处时,川儿突然一个回身,唬的二人急忙捂住另一边没被打的脸,缩着脑袋要找地方钻。川儿见状,也是被气笑了,不过还是好言安抚道:“大爷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们二人就委屈几天吧,等这事平息下来后,自有你们的好处,可明白了?”
一听见有好处,两小厮忽觉得脸上并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其中一小厮强笑着谄媚道:“倘或老爷有不测......”
“啪!”
“哎呦!”小厮惨叫的在地上滚了个地葫芦,紧接着又挨了一脚,只听得川儿边骂边打道:“好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方才我下手轻了是吧,看川大爷我不把你打个臭死,让你几天下不了地。倘或真像你心中想的那般,明儿个你就跟着一道陪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