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大叫一声:“九叔!”
她想叫醒九叔。
谁知一刀下去落了空,接着小腹一紧整个人飞了出去,七荤八素摔在一座荒坟上。她挣扎着爬起身,隐约间只见白无常头上戴着她的小裤缉着九叔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她扶着坟头竭力大叫:“小贤哥哥……”
张家,成功人氏颠峰住宅,私家庭院全生态沃土打造,艺术原木阁栏每一处独具匠心,尤其是院墙上用锅灰书着“尊贵府邸”四个大字更是彰显主人气质。
气质,是一种无法掩饰的东西!
张小贤披头散发,黑着脸,双手背在身后抠着八二年的补丁,在屋里来回踱步,屋里还有只鸡,受了惊吓满屋子乱飞。
这鸡是昨夜张小贤从青花瑶回来半道偷的,是为九叔今天庆生准备的。而九叔这一刻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金箔,显然咽气已久!
九叔死了。
这时候已经亮了,四野霜白,阳光有点冷。
赶来报信的连莲低头细细端详着九叔。
张小贤停下脚步讲了一个笑话:“唉,第一次给老家伙过生日,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于是昨夜收拾完何琳就顺手偷了只鸡,谁知老家伙一赌气就这么走了!”
连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小贤忽然脸色一沉:“他对得起我吗?他对得起这只鸡吗?连死都不提前打个招呼,给我十年八年时间准备,匆匆忙忙的让我到哪弄寿衣棺材?他就是故意气我的……”
他跺着脚神情激动。
那满屋乱飞的鸡儿被吓的忽然扑腾两下,死了!
连莲看着那两爪朝天的鸡,暗暗责备自己没能从黑白无常手中救下九叔,只是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
忽然九叔的双眼里流出两行瘀血,似枉死的冤魂借助没有溃烂的尸体,在对亲人吐露不为人知的冤屈。
连莲忙道:“尸变了……”
张小贤略通风水,平日里经常帮人迁坟造墓,所以也是相信尸变的,忙俯身查看,却没有查出端倪,当下奇怪:“老家伙这是有话要交代吗?生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死了还这么多废话,呃……老家伙平日里最疼的就是那头牛了,整天牛哥牛哥叫的热乎,难道是想提醒我别忘了喂牛?这个老家伙,都死了还在担心王寡妇那块地!”
连莲衣服被早霜打湿了,感觉有点冷,搓搓冻红的小手在九叔的床沿坐下来,这才把昨夜的遭遇细细叙述了一遍,说完一惊蹦了起来。
张小贤疑惑。
连莲紧攥着衣角惊恐道:“我…我明明把它脱下来了…可是……”
张小贤怀疑人生了,当时只是句玩笑话,她真就这么干了?
连家富甲一方,她是连家的独女,母亲去世的早,连财主视她为掌上明珠,万事从不拂她心意,所以她虽然只随护院学了三招两式,脾气和胆子却大的离谱,每次镇上出了命案她都风风火火赶去学习,什么场面没见过?难道昨晚她真遇到了脏东西?自己昨晚收拾完何琳没找到她,担心她找来,所以就回家里等,何尝不是莫名其妙睡熟了。
只是……
连莲想想有些后怕:“我一时间找不到黑狗血,所以…所以就……你说那是人间最霸道的武器,能毁天灭地,所以我…我就脱了下来,我还…还把它套在了白无常的头上…可是…可是现在怎么会穿在我身上……”
她真把那玩意套到黑白无常的头上了?
黑白无常尝完味道又还给她了?
那画美太美,不敢想像。
张小贤俯下身一瞧,可不是,九叔脖子上有一排浅浅的印记,现在已经渐渐显露出来,当真是遭铁链捆绑留下的痕迹,当下匪夷所思。
早上醒来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九叔一介平民,生前连条狗都没有得罪过,如此真是被黑白无常缉走的?以前和蒙元打仗常常一夜之间死伤数万,黑白无常兄弟俩忙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