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陈菲菲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她觉得腿有些抖,便将双手按在大腿上。宋一树默默地为她系上安全带,一言不发地开车。
“宋一树,你说,会不会是我的问题?”陈菲菲突然无力地问。
“你是专业人士,处置上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宋一树尽量用理智的措辞,希望可以让她冷静下来。
“我突然很不自信了。”陈菲菲焦躁地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
“菲菲,你读了那么多年心理学难道没读到过类似的案例?你冷静的想一想。或者什么都别想了,休息一会儿。”
陈菲菲沉默地用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不停地用力捏着。
“嘴唇都肿了,很疼吧?”宋一树问。
陈菲菲没有回答,头靠在椅背上,轻轻地说:“我累了,宋一树,我好累啊。”
“咱这就回家,你先休息会儿。”
回到陈菲菲的家,她疲倦的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宋一树轻车熟路的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护理包,轻轻地用棉签蘸了碘酒给她处理脸上的伤口。她仍然一动不动,任凭他处置。宋一树弄了一会儿,说:“好了!”又从梳妆台上拿起一面化妆镜说:“看看好不好看。”
陈菲菲对着镜子一看,恼火地拍了一下宋一树说:“宋一树你怎么那么讨厌!给我嘴角涂成这样。赶快给我弄干净!”
宋一树一本正经地哄她说:“嘴都破了就得抹药,你是觉得这样难看呢,还是将来留了疤难看?”他看陈菲菲也没有强行要擦掉,就又哄着说:“你中午都没吃饭吧,我给你去弄点东西吃。”说完就走进厨房了。
陈菲菲对着镜子,试着拿棉签擦掉碘酒,才刚碰到嘴角就丝丝作痛,只能作罢。正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响了,是李莎打来的电话。
“菲菲,我看到网上有关你诊所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啊?”李莎着急的问。
陈菲菲跟李莎大致说了说情况,又说:“现在希望患者家属同意司法鉴定,只要不是药物的问题,我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治疗还没有开始。”
“现在的网络太不负责任了!”李莎气愤地说,“我爸在市局还有些关系,我让我爸给你了解一下。”
“别,别,你千万别告诉舅舅。”陈菲菲忙说,“舅舅肯定又得跟我爸妈说。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一般不上网也不会马上知道。等事情过去了再慢慢跟他们说,省得他们跟着着急。”
李莎想了一下说:“行,那我让你姐夫托人去问问。”
“不用,姐,您别操心了,我自己也有些关系。你别管了,千万别跟家里说哈!”
“好吧,那你也别太着急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行,我知道了。”陈菲菲说完挂了电话。
宋一树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胳膊说:“面好了,现在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