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慌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女儿,忙将苏酒酒放下,这才透过灰暗的油灯看见她背上暗红的点迹。
“酒酒?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心里诡异地浮现一个念头,可苏文不愿意相信。
“酒酒,你奶奶又打你了是不是?”
床榻上传来一声轻颤又虚弱的声音。
苏文心一抽一抽的疼,“又?酒酒,你告诉爹爹,奶奶以前是不是经常打你?”
苏酒酒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关爱,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向苏文,哭的撕心裂肺。
“爹爹,酒酒好疼,奶奶不让稳婆来,呜呜......酒酒不是赔钱货,呜呜......”
苏文手臂僵硬地放在苏酒酒的手臂上,声音放缓。
“酒酒乖,咱们酒酒是最乖最懂事的孩子,是爹爹和娘亲心中的心肝宝贝,知道么?”
苏文从来不知道在他辛苦下地劳作的时候,他的女儿在苏家遭受的是这样的对待。
赔钱货?
苏文心中升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怒火,他的娘亲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媳妇儿和孩子的,老二要银两读书的时候他毫无怨言,老大家的每年分到的银两比他多的时候,他也没有计较。
可他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孩子要被这样欺负,酒酒长这么大他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凭什么?
难道仅仅因为他的孩子是女儿么?
“孩他爹,分出去吧。”
林荷花本就苍白的面容此时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当年她执意嫁给苏文,早就跟娘家断了关系,如今也尝到了恶果。
“如果,你不愿意就休了我,我带着酒酒姐妹两个离开。”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苏文眼眶红热,大手死死包住林荷花冰冷的手。
“好,我们一起离开。”
“好啊,我去收拾东西咯~”
苏酒酒将妹妹放到林荷花的旁边,满含‘喜悦’地往外走。
苏文和林荷花看着大女儿欢颜的模样,不由得相视一笑,紧蹙的眉头放松了些许。
苏文拿出今日进山的战利品,快小半箩的蘑菇。
“娘子,我先去把蘑菇煮了,喝完我们在离开。”
林荷花点头,爱怜地偏头亲了亲身侧的婴儿。
只要她们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哇哇......”
听见婴儿的啼哭,林荷花愁了起来。
这是饿了?
她生酒酒的时候因着是女儿,婆婆没给她好脸色,就连饭食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寒冬腊月的天气酒酒的尿布屎布全是她一手一手揉出来的。
婆婆别说照顾她坐月子了,就是她还没出月子,就指挥着她洗衣做饭。
身体也从此落下了病根,要不然她今年也就二十六岁怎就至于七年没有怀孕,年纪轻轻就没了奶水。
而这次怀孕又遭遇大旱,家里的粮食婆婆藏的紧,她和孩子经常都是饿着的。
林荷花愁的不行,孩子在娘胎里就没怎么吃饱,要是再没奶水喝......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