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原主那个懦弱的娘和老实的爹,苏酒酒微微叹了口气。
手指快速地在身体的穴位上划过,流血的背部瞬间止住了血。
抬步朝着另一侧的木屋走去,看着眼前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屋子。
苏酒酒又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自己占了原主身体的份上,今后,她会带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屋内,只能听见轻微的哀呼声,苏酒酒皱了皱眉,产婆的嘴一张一合。
“酒丫头,怎么样?刘郎中请来了没有?再拖下去你娘就没命了!”
“你爹呢?你家长辈呢?这么大的情况怎么就让你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应对啊?真是造孽啊。”
苏酒酒跨步挡住王大娘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婶子,外公说你乃是方圆十里最厉害的稳婆,我相信你一定能让娘亲母子平安的,不然以后十里八村的谁还敢让你接生呢?你说是吧?”
暗处的银针却准确无误扎向气若游丝妇人的至阴穴。
百年大旱,苦的便是贫苦人家。
灾年之下,银钱、粮食都是头等重要的,多一个人多一张嘴。
请‘稳婆’,支开父亲,全都是算计好了的。
王大娘眼底划过一抹心虚,避开苏酒酒凌厉的目光。
“酒丫头,看在林大哥的份上,老婆子再试一次。”
苏酒酒深深看了一眼王氏,将灵泉水小心地喂进林荷花的嘴里。
“娘,我是酒酒,您听见了吗?弟弟就快出来了,您别睡,您看看酒酒。”
王大娘面色讪讪,今夜她被苏施氏请来之时便收了钱,若是男孩便母子平安,若是女孩......
但她接了一辈子生,只双手摸摸便知道肚子里的是女孩。
王大娘本该冷眼而为,可之前被她打发走的苏酒酒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施氏那个老虔婆怎么连个丫头片子都看不住?
王大娘心思活络了一下,便察觉到对面那道幽冷森然的眼睛盯上了自己。
怪了,这孩子怎么出去一趟如此吓人了?
“苏林家的,你可加把劲啊,我看见男娃娃的腿了。”不敢再抬头,王大娘昧着良心说。
林荷花本来是没什么力气了,听着产婆说是儿子,心里那股气不知怎么慢慢爬了回来。
苏酒酒冷戾的眼风扫向瞪大双眼愣住的王大娘。
王大娘见状赶紧喊道:“对,就是这样,努力,使劲儿......好,吸气,使劲儿......快了,使劲儿!”
苏酒酒手指不停地在林荷花至阴穴处按揉,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状况。
“生了,终于生了。”
王大娘擦了把汗,总算没出事。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苏酒酒,只见一双瘦小的手利索地剪掉脐带,拿布包好婴儿。
紧接着,大手在婴儿屁、股上重重拍了拍,“哇!”
听见哭声,虚弱的林荷花头一偏晕了过去。
苏酒酒看着怀中跟个小老头的妹妹,眉间松软了许多。
再抬眼,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王大娘。
“哦,对了,王大娘今夜收了钱来接生真是辛苦了,家里猪圈里还有一头要接生,劳烦你再走一趟吧,不然你也不好交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