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帮人在那里忙碌。
图雅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毕竟他们都是在为自己家里干活。
刚好自己的男人这个时候说他们太辛苦,她终于找到一个由头,熬了一壶奶茶,给他们送了过去。
但是送过去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好看。
不过森格看到她,脸上带着笑,“谢谢你啊图雅。”
“有什么可谢的,这个井里的水挖不出来,折腾几天就回家吧。”
图雅这么说。
可是森格就是死活不放弃。
时间一长,就连图雅也不劝了。
她甚至习惯森格在自己身旁晃,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露出笑,手上的活却很麻利。
想把井里的水挖出来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干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森格就遇到了青石板,这种东西只能用炸药炸开,而且每一次的量不能放太多,再加上必须点燃引线,然后迅速从井里出来,所以难度系数很大。
“不要冒险了!”图雅害怕森格成为第二个巴特尔,可是森格,却总是朝他笑笑,然后不放弃。
图雅没办法,开始给森格熬起了羊肉汤,肉汤是多么鲜美。
这个自强的女人甚至琢磨着把羊卖了,给森格补贴打井的费用。
可就在他跟巴特尔商量的时候。
自己的大儿子一路小跑过来:“妈,森格叔叔好像被炸死了。”
图雅只觉得心一紧,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帮人架着森格,把他往医院里送。
“不用担心,人没事。”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才说,“人只是被炸药炸晕了。”
幸好炸药的药量不大。
可就是这样,图雅俊也很自责,很心痛。
他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森格的任务,直到夜里,三格醒来的时候看着图雅,然后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说:“图雅,你嫁给我吧。”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打井就是为了能够留住你。”
这话说的很诚恳。
但是图雅却扭过头,“这个井是你自己要打的,不是我让你去的。”
说着她就把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然后坐到了床边上。
“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别说了。而且你要是真的听我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打这个井了,没什么意义。”
图雅说的很明白。
森格却很坚持:“别的我都能听你的,但是这个不行,不打井的话就没有水,你就要去更远的地方挑水,到时候你们一家人谁都活不了。”
这话说的图雅心里一动。
说实话人非圣贤,森格这段时间做的这些事,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扭过头看着森格:“你要是残废了咋办?”
对方的声音很干脆:“就算是残废,这也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到时候我也不需要你养活我,你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要是死了呢?”
“生死是老天爷安排的,要是死了的话,那算我命不好,不过你知道的,我福大命大,想死也死不了。那既然我死不了,这个井我就肯定是要打的。”
时间就这么悄然间溜走。
图雅还像以前一样,干着繁重的工作,不过她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炮响,甚至一旁的儿子还会替自己数着,这已经是第58次爆炸了。
图雅越来越忍受不了这些。
脑子里甚至还会出现森格说的那些话。
只要他不死的话这个井就会一直打下去。
这样的话让图雅原本已经死去的心,慢慢的开始温暖起来。
井底。
图雅看到了正在布置炸药的森格。
对方也看到了她,很诧异她为什么下来?
“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图雅一下子凑近了森格。
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真的能跟你老婆离婚吗?”
“能!”森格一下子变得很激动。
“那你不怕你老婆了吗?”
这话问出来,森格愣了一秒,紧跟着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能!”
“那我的丈夫巴特尔怎么办?”
“他以后我来养活,他跟我们过。”
这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
巴特尔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
“那等你离了婚再过来求婚吧。”图雅最终做了这个决定。
“森格跟我求婚了,我没有反驳。”
这话说的干脆利落。
“这个我知道。他之所以赖在咱们家里打井,就是为了追求你。”
“那你既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追我,为什么还让他继续待下去?”
“他呀,娶了个厉害的媳妇儿,两个人到底能不能把这个婚离了,还是个未知数。”
仿佛就跟巴特尔预料的一样。
等到第2天一大早,熟悉的爆炸声没有响起。图雅有些疑惑的起床,来到了打井边上,就看到工人们正在议论。
“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呀?该不会是跑了吧?”
“不清楚啊,不过好像是因为他听到自己媳妇的消息,所以走了。”
图雅听到他们的话。
整个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好不容易,自己冰封的心被慢慢捂热,可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听到老婆的消息居然跑了。
图雅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她继续按部就班的驮着水,继续在风雪中做着自己的工作。
巴特尔离开的消息传到了很多人耳朵里。
这一次,终于有人过来了。
“图雅,上次你说的事情我们都已经考虑好了,我们可以把巴特尔接进家里养活。”
当对方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之后,图雅居然感觉自己有一种,整个人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的感觉一样。
她能感受到自己对森格已经有了别的感情。
但可惜那个该死的家伙离自己而去。
而她只能被动接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等着接下来的结婚。
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一。
图雅带着巴特尔,马上就要搬离这个小家,他们甚至在门口等起了搬家的大卡车。
“妈卡车过来了,我看到了。”
儿子站在屋顶说着,不过一会儿之后又开始疑惑的说:“车子好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