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定然知晓张家的秘密,这才会主动找上门去。
秦安让青年平复好心绪,再次开口道:
“如果你真为自己家族着想,不想眼睁睁看着张氏先祧基业毁于一旦,李某劝你三思而行,莫要辜负了族人的期望。”
青年看着秦安的背影,整个人沉凝不语,眼神明灭不定。
秦安见对方已然有所触动,当即打消了拷问的想法。
过犹不及,若他在邪教的事上紧追不放,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抗拒。
点到即止,给对方留些挣扎的空间,不失为一种稳妥的做法。
于是他话锋一转,谈起了小鼋岛的事来。
“这次小鼋岛发生的事,有些人的做法极其可恶,可以说是罪不容诛,看在你只是帮凶的份上,李某暂且饶恕你这次。”
秦安说着猛然转过身来,双目似有雷电闪过,惊得青年后退了两步。
对方握紧手中短匕,挺了挺胸膛,慌不择言道:“你不要过来!”
“李某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秦安深深看了对方两眼,返身朝矿场走去,脑海里暗暗记着数。
若是对方执迷不悟,没有利用价值,他也只好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若是张某有事请教,该去哪里找大人?”
就在秦安走到第七步时,身后终于传来了青年的问话声。
他脚步不停,口中缓缓说道:“去聚仙楼,到时自然有人来见你。”
他本来想说武馆门房,只是那样做,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即使对方怀疑不到他的头上,但同样会置武馆于危险之中。
倘若对方只是试探,暗中把消息转告给邪教,武馆随时都有灭顶之灾。
秦安很快回到了矿场,这里早已站满了矿工。
他们虽然形体消瘦,衣衫破旧不堪,可脸上却不再麻木不仁。
“从今天起,你们就不是这里的矿奴了。”
秦安迎着无数双饱含期待的目光,纵身跃到木屋上,大声宣布道。
当众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霎时间,场上众人无不欣喜若狂,恸哭流涕。
秦安走进屋里,从储物袋里取出铁锅,把老何和操船水匪叫了进来。
“留下十人协助老何发放路费,其余人去水匪住处收集财物。”
水匪人数不少,而且看守矿场是个肥缺,每人屋里多少有些财物才对。
“公子,每人发放多少合适?”
老何打量着大铁锅里的钱财,发自内心的恭敬道。
秦安看着外面两手空空,面黄肌瘦的人群,低声说道:
“你看着办吧,铁锅里的钱全部发完,只要让他们下船后,回去的路上饿不着就行。”
他有心给每个矿工买套衣服,但仔细一想,只得作罢。
衣服并不便宜,一件单衣少则数百钱,多则上千钱,加上一件袴(裤子),一双麻鞋,全身上下加起来,少说也要上千钱。
这还是普通的布衣,若是锦衣,一件少说也要数千钱,全身换成银子,差不多要十两左右。
当然,秦安初步估算过铁锅里的钱财,完全足够外面众人分匀伙食费的。
“李公子,矿工之中有人想见你。”
这时,一名外出收集财物的水匪去而复返,进屋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