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杯子相互碰撞，发出脆响。

富商闻着杯中红酒的香味，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反观白泽，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他举着杯子闻了闻，却只闻到了这个房间内，充斥的怪味，肮脏又恶心。

“你真的很懂人心。”白泽看着富商，语气认真。

“如果是我的话，我真的拒绝不了。”

听到这一句话，让富豪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他哈哈大笑，不停地弓着手，像是在感谢，只是肥硕的身体，因为大笑不断颤抖，显得滑稽。

“不过，有一个人，他不会接受的。”白泽将目光落在了室内唯一的一块镜子上，那是一块全身镜。

镜中有一位少年，模样青涩，眼底富有朝气，只是此刻的他看起来似乎很生气，漆黑的瞳孔宛若深渊，让人探不到底，愤怒在添柴加火，像是有恶魔想要借此重返人间。

“哦？谁？如此。。。。额！！！！”

富商顺着白泽的目光转身看去，口中剩下的一半话却被扼杀在了喉咙里。

“呜呜呜~~！！！”

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的富商涨红了脸，他看着白泽的眼神有着祈求与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何一下到了这个地步。

白泽松开了手，却未等富商说出任何一句话，便用尖刀划过了对方的颈脖。

“赫~！赫~~赫！~~”

气管在漏气，嘴肆意地想要抓捕空气，然而下一刻它们便又离开了躯体。

富商的眼里满是绝望和怨恨，他不懂，世间万物皆有价码，刚刚的一切难道不够赎回自己的命吗？杀了他，对方明明什么也得不到。

跄跄踉踉地跌倒在地，象征着富贵的肉浪层层叠叠，富商死命地想盖住自己的伤口。

他只是想活着！！！

看着富商最后的苟延残喘，白泽端着红酒，将其对着男人的颈脖倒下。

“一股怪味，你喜欢便都给你。”

白泽的眼神冷的像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在抽搐中死亡，成为尸体。

红酒混着鲜血在流淌，这一次，两者彻底合二为一。

夜色正浓，镜子里的白泽注视着自己，也在接受着杀人凶手的注视。

。。。。。。。。。。。。。。。。。。。

天蒙蒙亮，白泽从床上醒来，只是头疼难耐，夜里的记忆好似断了片。

在镜中对视后所有的一切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杂乱繁琐且毫无意义。

按着脑袋爬起，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白泽找条椅子坐下。

疑惑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杀人似乎并非难以忍受，又或许是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

可是为什么会愤怒？

白泽看着杯中清澈的水面，有些不解。

他并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若是昨日里的正常情况，他必然不会如此过激，迎枪而战？不，自己只会优先保护生命安全。

揉了揉仍在发疼的眉心，白泽有些不安。

我到底是谁？

这个答案，他十分明确，白泽，一个穿越世界，不知道算不算倒霉的普通人。

警校第一毕业生？别开玩笑了，自己可没这实力，系统赋予的记忆也没有与之相关的。

既然问题不是出在这里，那么或许是因为这副身体？开始时不同于自身的原来穿着？

是自己抢占了这个躯体，主导了这副身体的意识吗？

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头还在疼，不过这次是因为麻烦。

所以，另一个自己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

而且，还可以出来活动，期间我会丧失意识？

用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白泽哀嚎了一声，开始整理接下去的思路。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