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不要走……”
孤儿院的门口,一个只有六七岁,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小萝莉紧紧抓住宋方的手指,粉嫩的小脸蛋上泪痕交错,长长的睫毛上也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宋方心中抽痛,却终于狠下心,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快步走出教室。
嚎啕大哭的小萝莉被老师留在了教室。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驼背的老院长在等着他。
“宋,你真要把这孩子留在这儿?”
老院长问道,却并不期待宋方的回答,只是呵呵笑了,露出缺了牙齿的牙床。“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宋。今晚会下雨。明天会是个好天。”
“希望她能看到。”
宋方笑道,挥挥手,走出了福利院的大门。
双层气密门在身后关闭的那一瞬,屋外潮湿酸臭的空气扑面而来。
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痒,这是正在被轻微腐蚀的证据。
呜呜的警报声从远方传来。
低沉绵长,有如热铅一般绵延不绝,听着没来由地让人心底发慌。
“果然,要下雨了。”
宋方喃喃自语。
远处明亮如白昼的霓虹灯照不亮这条阴暗肮脏的小巷,却有本事谋杀星辰和月亮。宋方借不到灯光也借不到月光,却也不敢多做耽搁,仗着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快步扎入了浓稠如污水汤的黑暗中。
转过一个街角,宋方轻车熟路地躲开几条骨瘦如柴的胳膊,跟那几名目光呆滞的站街女擦肩而过。
一只路灯经过他的头顶,灯罩破损,依旧孤独地坚守岗位。巴掌大的蛾子成群结队地在它的四周盘旋,时不时将它撞得左摇右晃。
雨水警报再一次呜咽,在宋方头顶盘旋。
不过宋方已经到家了。
进了家门,开灯。电费交到了这个月末,看来注定要浪费了。
宋方换下被酸性雾气沾染的外衣,先去洗漱一番,然后从里到外换了一套新的,再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包装很有年代感的二锅头,随手撕掉上面三千块的价签,拧开瓶盖,略顿了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扔掉瓶子。躺倒在床。
“舒服啊……”
就这么躺着,真的好舒服。
钱花了,酒喝了,唯一还算在乎点儿的人也算有了归宿。
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死了。
哦,需要声明的是,宋方并没有想不开,也没得什么病。
只是自从很久前,他在放牛时捡到了那块奇怪的残玉之后,每到二十五岁生日凌晨到来的那一刻,他都会死去。
无论这一世他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有多少人放不下,二十五周岁生日那天零点的钟声一响,全都随着他的嗝屁烟消云散。
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二分。距离这一辈子的二十五岁生日,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
……罢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习惯了……
宋方闭上眼睛。
叮!
充能结束。系统启动。
“什么东西?”
已经有些迷糊了的宋方咕哝着睁开眼。
……
宋方有点懵。
他租的是街区最普通的单人间,集装箱改造的,除了一个卫生间和淋浴间合用的隔间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堪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卧室没有厨房。住在这街区上的人没几个人能吃得起天然食物空间之逼仄,让他每一次在家里辗转腾挪时都得向螃蟹致敬。
可是此时此刻,他眼前的房间几乎可以用宽广来形容。
正中一只实木书桌足有五米长,上面整齐码放着一堆接一堆的书籍和资料样的纸张。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透露着一股静谧的氛围。
他依然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只是要柔软舒适得多。书桌后和他所在的单人床床头后均是一整面的书架,将墙面完全覆盖。在他的前二十五年里,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难道,他穿越了?
宋方晃了晃脑袋,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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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更新宿主详细信息:
本世宿主名: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