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钼尔说道:“现在鹰稀少,也更难抓了,其实驯鹰弊大于利,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在熬鹰时,熬鹰人猝死的大有人在。”
巴尔思道:“我以前听人说你驯过鹰,回来家问你,你偏不承认,还说别人说着玩的。”
乌日娜道:“鹰比狼还难驯服,被它的鹰爪挠一下,整张脸就毁了。驯鹰很危险,而抓鹰更危险,鹰巢都筑在悬崖峭壁之上,抓鹰人稍不注意就会失足悬崖,你阿布是怕你去抓鹰啊!”
这些话铁钼尔前日说过,乌日娜又替丈夫说一遍,当初铁钼尔驯鹰成功,是引起很多姑娘的青睐,结婚后才知道他当初在悬崖上抓鹰时,差点失足坠崖。
“你们两个真是,阿布说话时,你们能不能别打断?”乌兰图雅朝王一猛翻了个白眼,但眼神始终不敢跟他相对。
王一猛心说,我今天是怎么得罪这丫头了。
“他在熬鹰上输我一场,便铆足劲儿要在草原雄鹰大会上扳回来,我当然也是刻苦练习。大会上我们俩都表现出色,各项数据综合后打成平手,都顺利成为了牛倌。”
“当天晚上我们都向你额吉表达了爱慕,最后你额吉选择了我,他从此便对我记恨在心,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还把他当作好兄看待弟,我们的婚礼上他还衷心的祝福我们。那年我十八,你额吉十七。”
乌兰图雅道:“额吉,幸亏当初你没有选择是图和坦,像他人品这么坏,谁跟他结婚谁倒霉。”
“阿雅,能不能不要打断阿布讲话?”巴尔思说道。
王一猛:“就是。”
“我高兴!我愿意!你俩管的着吗?”乌兰图雅脖子一梗,把二人面前的大银鱼给端走。
铁钼尔继续说道:“在我们结婚后几天,是图和坦就和乌莹结了婚。一猛,还记得有一次在大兴安岭上打猎,你爸救了我一命吗?”
王一猛点头:“这事你给我说过。”
王建设从没跟王一猛说过他对铁钼尔有救命之恩,只是说二人在山上打猎相识,结为好兄弟,后来还是铁钼尔自己说的。
铁钼尔道:“我就是和是图和坦一起上山猎熊,在关键的时候他故意丢下我自己逃命,要不是你爸及时赶到,那天我就死在山上了。这事我一直没和巴尔思说,就是担心他做出鲁莽的事来。”
巴尔思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不告诉自己,他和是图和坦之间有什么过节。
铁钼尔道:“十六年前,巴尔思二岁半,阿雅还怀抱。那年的冬天真是难熬啊,恰好遇见了大饥荒年,第一批知青们来到这里,更是加重了这里的困难,他们的到来,就连我们做牛倌的都没牛可放了。”
“幸亏我之前驯的那只鹰,家里还能靠鹰打来猎物勉强度日。在这期间,有我家一口吃的,就有是图和坦家吃的。但是到了秋天,由于不可逆转的原因,我只能把那只给我们两家度命的鹰放归山野。”
关于放鹰回归山野这事王一猛知道,当时全G除S害,麻@雀属于其中之一,当时所有驯鹰人的鹰必须放回深山抓麻@雀。
“鹰放归深山,我们全家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在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家里断顿了,就连雪地里的野菜都被大伙挖光了。可以说,当时能吃的全部都吃了,就连旱獭和草原鼠都差点被吃绝种了。”
“大人们还能勒紧裤腰带熬,可孩子们长身体,饿的受不了哇哇哭啊,我看着着急,便和是图和坦商量去碰碰运气猎狼。孩子们能有狼肉吃,也能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季啊。”
“可那一年,狼就好像见鬼了一样,全跑到边境外去了。它们鬼精啊,知道这里没有吃的,人们想着要吃它们,所有都逃了。”
“家里断顿三天了,孩子们饿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一咬牙把家里留着下蛋的那只老母鸡给杀了,分给两家的孩子吃,大人把骨头都嚼碎吃了。当天晚上是图和坦来找我山上猎熊,不然两家人活不到明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