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答道:“我们赶了一路,我确实有些口渴。”
欧清云也点头同意,三个人便来到路边的一个茶寮之内,茶寮不是很大,里面有十几张桌子,四五张桌子前已经坐了人,他们正在吃茶。茶寮里里外外打扫得十分干净,吃茶的人会感觉很舒适。
肖一风三个人挑帘而入,一个伙计忙上前问道:“三位客官请里面坐,客官吃什么茶?”肖一风三个人来到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前坐下,肖一风说道:“一壶绿茶,放些蜜枣。”
伙计答道:“好嘞,客官稍等就好,客官是否来点干鲜果品?”
肖一风看了看上官晴和欧清云,欧清云意上官晴说话,上官晴随即说道:“那来一盘瓜子,一盘榛果。”她说完对欧清云问道:“妹妹看这样行吗?”
欧清云点头道:“行,小二,你给我们端上来吧。”
“三位客官稍等,这就来。”伙计说完转身走进了后堂。
一会儿工夫,伙计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他将一壶茶水和两个果盘放到桌子上说道:“三位客官慢用,有事您吩咐。”
肖一风说道:“知道了,多谢小二哥。”
伙计拿着空盘转身离开了。
肖一风为欧清云和上官晴倒上茶水,自己也满上了一杯,三个人一边吃茶一边查看路上的动静。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城门处已经排起了长队,所有进城之人等待着检查入城。
肖一风三个人将一壶茶吃完,他们吃着瓜子和榛果。正在这时,门帘一挑,三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三个人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须,大环眼,每个人腰跨钢刀,他们进门便喊道:“伙计,来两壶碧堂春,快点!”
伙计忙答道:“三位爷先请坐,小的这就来。”
三个人到了一张空桌子前坐下,其中一个人道:“大哥,今年斗茶大会为何要推迟到现在才举办?我以为荣大人不让咱们哥三个来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荣大人只说三日之后斗茶大会在端门前举行。”
另一个人问道:“点茶大会以前不都是在乾清宫吗?今年怎么改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管它呢,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协力,今年斗茶大会第一名就是我白家的了。”
“对,今年我们白家一定要打败王家,我就不信他们王家每年都拿第一。”三个人眼中充满必胜信心,他们相视点头。
肖一风听了三个人的谈话,他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此三个人正是京城远近闻名的煮茶高手,白家三兄弟,老大白汉生、老二白汉学、老三白汉涛,别看三个人一副粗人长相,但煮起茶来,他们却是心细如丝,毫不逊色王家的姊妹花王梦雪、王梦涵。每年斗茶大会的决赛都是王家姐妹和白家三兄弟较量,可每次白家都会已微弱的劣势败北,只因白氏三兄弟煮的茶水色泽比王家姐妹煮的茶水色泽稍逊。
一年年屈居人下,这让白家三兄弟很不服气,哥三个苦心钻研对茶道终有所悟,他们一直等待着今年斗茶大会与王家姐妹再较高下。
两天前,三兄弟接到礼部司事荣泰的书信,信中告诉他们三个人斗茶大会将于八月初五在太和殿举行,他让三兄弟做好准备尽快进京,白氏三兄弟才会达到此处,不曾想他们竟和肖一风三个人同来一家茶寮。
肖一风一听了三兄弟的话是喜上眉梢,他立刻有了主意决定跟随三兄弟一起进入京城。肖一风走到白家三兄弟近前深施一礼道:“在下李才拜见三位兄台。”
白汉生抬头看了看肖一风说道:“有礼,在下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事?”
“在下适才听三位兄台说京城即将进行点茶大会,三位兄台也是为点茶大会而来吧?”
“不错,那又怎样?”
“在下也有此好,只是手艺不精,还请三位兄台指教。”
白家兄弟一听肖一风是来讨教的,他们便显得很是得意。
白汉生忙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坐下聊。”
肖一风坐到了一旁的空座之上问道:“敢为三位兄台尊姓大名?”
“哦,我们是白家三兄弟,我是老大白汉生,这是我二弟白汉学,三弟白汉涛。你不是茶道中人自然没有听说过我们三兄弟。”
肖一风向白氏三兄弟一拱手道:“失敬了,在下有幸见到三位兄台。”
白家三兄弟也向肖一风一拱手,白汉生问道:“你难道也懂得茶道?”
肖一风答道:“想我大明点茶之风盛行,尽人皆知,所以在下也略懂一二。”
白汉生继续问道:“哦,那你不妨说说看这茶道如何?”
肖一风点头道:“好,点茶,又称‘茗战’、‘斗茶’、‘点试’,即通过烹制、品尝茶叶,比赛茶的质量和烹茶技艺。点茶大致有三,即调膏,煎水和点茶。先将饼茶烤酥,再敲碎,研成粉末,然后用茶箩将茶粉筛细,接着将一汤匙茶末置入黑釉茶盏,注入少量沸水,搅拌均匀,再注入沸水,并用竹制的茶筅反复击打茶汤,使之产生一种白色的泡沫(称为汤花),色越白,说明茶叶品质和点茶技艺越高,除此之外还要点出汤花的盏面保持持久,称之为咬盏,直到花散水出,先出者为负,后染者为胜。”
白家三兄弟认真听着肖一风的话,他们被深深地吸引住,就连上官晴和欧清云也不禁惊叹肖一风的见识。
肖一风最后说道:“我朝推崇红茶,但均离不开茶、水、器。”他讲完拱手向白家三兄弟说道:“在下献丑了。”
白汉生忙说道:“看来李兄不但懂得茶道,而且也精通此道,佩服、佩服。”
“在下在三位面前班门弄斧了,还望三位兄台指教。”
白汉生说道:“指教不敢,李兄刚才所言只是工艺,只是这煮茶还需火候、烤酥手法、花散的掌控。我三兄弟自幼以煮茶为生,到现在也未全然掌握。此次进京望在点茶大会上一试身手。既然李兄精通茶道,你是否有兴与我等一同前往?”
肖一风就等着这句话,他一听白汉生问起忙回答道:“在下能与三位兄台一同进京实在是求之不得……”
还没有等肖一风说完话,白汉学不高兴地说道:“大哥,他刚才说不认识我们三兄弟,我看他是故意的,我们怎么能和这种小人同行?”
“人家只是懂茶又不是茶道众人,他不知道我们白家不足为怪,我们现在认识了,他不就知道我们白家三兄弟了吗?”
“白兄说得是,这位兄台别生气,在下给你赔礼就是。”
白汉涛说道:“二哥,这位兄台都已经向你赔罪,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白汉学也就不说话了。
肖一风说道:“在下还有两位朋友一同前往,不知道三位兄台意下如何?”
白汉生满口答应道:“既然是李兄的朋友,无妨。”
“那多谢白兄,张兄弟、双儿妹妹,你们过来见过三位兄台。”
上官晴开始一愣,欧清云忙向她使了使眼色,上官晴马上醒过神来,她立刻站起身和欧清云来到白家兄弟面前施礼道:“张锁、王双儿拜见白大哥、白二哥和白三哥。”
白汉生笑道:“又是王家女娃,看来我们到和王家倒是有缘!”
上官晴问道:“白大哥的意思是……”
“没有什么,只是每年点茶大会上,我们都会输给王家那两姐妹,所以我有此而说。”
“哦,希望今年三位哥哥能取胜她们。”
白汉生一听十分的高兴,他说道:“还是这位兄台会说话,但愿如此。”
肖一风、上官晴和欧清云与白家三兄弟吃完茶,肖一风执意付茶钱,白家三兄弟再三拦阻不住,他们最后只得由肖一风付了银子。白家三兄弟和肖一风三个人走出茶馆,随几个白家等候的仆人一同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