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羽生秀逸细心宽慰道:“他们也只是好奇有修炼者来了而已,而且你们有修为,怕什么。”
“而且,南宫柔你。”,羽生秀逸看着南宫柔道:“你可是打赢了鬼王女儿的人,在这装什么小兔子。”
“人家是真的怕啦。”,南宫柔抓着羽生秀逸的衣角,嘟囔着,“你一点也不懂女孩子。”
“就是,就是。”,小月帮腔道:“一点也不懂。”
羽生秀逸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懂,刚刚还意气风发秒天秒地秒空气的人,现在能被这吓到。
忽然间,三人面前飘浮着的姓名牌缓缓飘到一间平房前停了下来。
羽生秀逸看着停下的姓名牌对着两人道:“看来是到了。”
南宫柔从羽生秀逸的背后探出头,“就是这里吗?”
“应该是。”,羽生秀逸伸手收起姓名牌,走上前,敲了敲那平房的门,“你好。”
可是,房子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是不是不在家?”,小月分析道:“现在是鬼节,估计回家探亲去了。”
羽生秀逸觉得应该不会,毕竟姓名牌都把他们指引到这里来了。
“你好。”,羽生秀逸又敲了敲门,“请问是陈天意家吗?”
“啊?是的。”,这次房子里面倒是有人回应了,是一个有些年轻的男子声音,“你找我吗?请稍等,我现在来开门。”
随后,门后传来了咚咚声。
羽生秀逸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发现门也没有打开。
心里纳闷,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催促别人。
吱呀~~~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房门慢慢被推开了。
羽生秀逸从门后却没有看见有人,他下意识地往下方看去。
而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陈天意开门要这么慢了。
他身后的小月和南宫柔两人,也是有些沉默了。
原因无他,因为门后之人,也并不是一个完整之躯,而是只有腰腹部以上的上半身身躯。
陈天意的面貌倒是和羽生秀逸之前在刘奶奶家里看到的那张黑白照片一样,身穿着军装,年轻阳光帅气。
“请进,请进。”,陈天意歉意地笑了笑,让出了进门的道路,“抱歉,我耳朵不是很好,刚刚第一时间没听见有人敲门。”
“没事,没事。”,羽生秀逸连忙回了句,随后迈入了房门。
南宫柔和小月也跟着他进了平房。
平房的空间并不大,里面只有简陋的一张木床和床边的一张桌子,再加上几张木凳,这里就是平房里面的全部东西了。
羽生秀逸进到房子中后,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陈天意想要关上门,他连忙地想要上去帮忙。
“不用,你们坐。”,陈天意推着关上了门,指了指桌椅道:“坐这就好了。”
羽生秀逸三人都是默不作声地在凳子上坐下。
陈天意用着自己的双拳撑着自己一下一下往桌子过来,每次拳头碰到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羽生秀逸连忙起身,想要帮忙,“我来帮你吧。”
“没事,没事。”,陈天意摇了摇头道:“我自己来。”
羽生秀逸也只好坐了回去。
陈天意一下一下地来到桌边,伸手一拉桌沿,就腾地一下坐在了凳子上。
“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没有茶。”,陈天意看着桌上的茶具又是歉意地笑了笑,“招待不了你们了。”
羽生秀逸也是微微笑着回道:“没事的。”
“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陈天意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三人。
毕竟他在这生活了这么久,也是知道了修炼者的,但是倒是第一次有修炼者来找他。
羽生秀逸没有说话,而是右手手掌张开,那染血的姓名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陈天意看着那染血的姓名牌,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之色,伸手取了回来,指肚轻轻抚摸着。
羽生秀逸看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的陈天意,小声地道:“我们来,是为了刘奶奶的。”
“我母亲?”,陈天意听到羽生秀逸的话后,缓缓抬起头,“她过的还好吗?”
羽生秀逸抿着嘴,沉默了一会。
“老实说。”,羽生秀逸最终还是有些艰难地开口了,“并不是很好。”
陈天意一愣,顿时有些着急地道:“她怎么了?”
“你别着急。”,羽生秀逸连忙安慰他道:“她现在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羽生秀逸又顿了一下道:“但是她已经年岁已高,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再加上她很想见你一面,思念成疾。。。。。。”
陈天意的眼眶瞬间红了,好多次想说着什么,但最终还是闭眼长叹了一声。
“唉。”
两行清泪从眼中缓缓流出。
一时间,房子里面陷入了寂静。
夏京堂看着陈天意,心里也是有些五味杂陈,但不知道如何出言安慰。
“其实我一点也没有后悔。”,良久之后,陈天意缓缓开口了,“但是我唯一对不起的,也是我家里的母亲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手中的姓名牌,“保家卫国,我觉得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错,但是没能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是我心中的遗憾。”
“现在鬼门关开,你不是应该可以。。。”,小月刚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陈天意苦笑了一下,“刚下来那几年,我还不死心地尝试过,想要去看看我母亲,但是尝试后才明白,短短两天,我是回不去了。”
“那你不投胎吗?”,南宫柔看着陈天意道:“你是为国捐躯,阴德肯定是完全足够的。”
“你们也是知道的,要想投胎,得过了那奈何桥,喝了那孟婆汤,忘去所有的记忆。”,陈天意缓缓叹了口气,“但是我不想就这样自顾自的投胎而去,我也是真的想要见我母亲一次,好好告个别。”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夏京堂他们笑了笑道:“要是我在这能等到我母亲到来,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心愿不是嘛?”
夏京堂心里暗叹一声,他们母子两人,还是真的像。
一个在人间,坚信自己的儿子会回来,而一直坚持等待,直到风烛残年。
一个在地府,拖着残缺之躯,苦苦等待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