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倾城的话语变得异常清晰：“张郎……你也看到姐姐的真容了吧？其实我和姐姐都很漂亮……倾国倾城这个汉名并非我们自己所取……而是我们的大哥给我们起的……他说我们的容貌配得上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倾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惚之色，“只是……我们姐妹俩违抗了圣山的命令……不愿去做那萨满神卫……便被下了侏儒术……这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顿了顿，休息片刻才继续说道：“刚才伤了你和姐姐的人正是圣山下来的萨满神卫……他们都是怪物……你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逃出去……才有希望为林轩和我们报仇……”她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双腿盘坐的石板早已被鲜血染红一片。

张子凡听着倾城的话语，心如刀绞。

他能感受到倾城传入体内的内力正在逐渐减弱，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倾城……住手……我答应你……”他哽咽着说道。

但倾城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请求，“张郎……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你要活下去……为了林轩……为了我们姐妹……”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和深情。

随着倾城的话语落下，她的身体开始逐渐失去温度，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眸也缓缓闭上了。

张子凡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这是倾城用她最后的生命换来的。

“倾城！”

张子凡终于忍不住，他嘶吼着，却无法挽回什么。

他终于冲开被倾城封锁的穴道，紧紧抱住倾城逐渐冷却的身体，泪水无声地滑落。

和倾国一样，倾城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化，从先前的骨瘦如柴变得丰盈起来，容貌也恢复了原本的娇美容颜，眉宇间与倾国有着惊人的相似。

似乎那侏儒术随着她们的消亡，也失去了作用，让她们得以恢复原本的样貌。

张子凡抱着倾城渐渐冰冷的身体，一天之内失去三个红颜，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倾城你放心，我一定会活下去，为你们，为林轩，也为了我自己。”他咬牙发誓。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倾城的遗体轻轻放在地上，强忍着悲痛，缓缓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述里多。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他在心中默念，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命已不再属于他自己，而是倾国和倾城用生命换来的，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活下去为她们报仇雪恨。

“追！”述里多怒喝道。

但士兵们却显得犹豫不决。

刚才那一幕太过震撼，让他们对这位王后产生了深深的畏惧，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下令将他们与敌人一同射杀。

因此虽然他们也在追击，但却并未用尽全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子凡越来越远。

“废物！”述里多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果多。

“还得麻烦果多萨满出手，诛杀此人。”她冷冷地说道。

站在一旁半天并未言语的果多闻言，微微点头，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