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妖术?”巴托心思急转,表面上却冷冷一笑,顺着思路,口中已有了说辞:“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弱小,难道我们还不能反抗?说们反抗一下,你们就说是妖术,照我看,这不仅不是妖术,还是仙术,是老天爷看不过你们为非作歹,借我们的手处罚你们!”
“你!”巴托言辞犀利,李二狗一个不学无术的地痞,一时之间哪能说得过他?涨得脸红,也憋出一句:“难道你们杀了人还有理不成?”
“自然有理!”巴托此时已理顺了想法,声音掷地有声,恭恭敬敬向着祠堂敬了个礼,道:“我们先不论白华这是仙术还是妖术,但凡事都要讲个前因后果,你们只说白华打死了黄三儿,可白华为什么打黄三儿,你们怎么不说?今天当着老祖宗还有大伙儿的面,我倒要问一问,难道说有恶人来了我们家,欺凌我们的妻儿,打骂我们的兄弟,而我们只能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由他们欺凌打骂?这是老祖宗教我们的处世之道吗?如果是,这样的祖宗,不敬也罢?”
“巴托,休要胡说,有歹人来袭,我们自然可以反抗,老祖宗也是这样教导的!”有族老听了巴托的话,马上说到!
“是了,那我们反抗黄三儿,又有什么错!”巴托脸上浮出笑容,问道。
他此举实属诛心。凭良心讲,黄三儿一伙儿虽然在村子中做了不少坏事,可真要说天怒人怨也不至于。可如今事涉白华生死,也不得不如此。他话中每说一句,就带一个老祖宗,让人觉得反驳他就是反驳老祖宗一般,想回嘴都不能。
巴托说着话,就向李二狗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势压得李二狗张口结舌,吹胡子瞪眼,就是说不出话来!
“哼!好一个巧舌如簧!”眼看着巴托将李二狗说得词穷,一个汉子从人群走出来,生的高大壮硕,眉宇间却透着几分精明,正是黄贵兰的大哥,黄三儿的舅舅,黄贵林。
“大哥!你……你要为三儿报仇啊!”看到黄贵林出来,黄贵兰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扑到了黄贵林身边哭诉。
黄贵林心头一颤,多久了?有多久了?他自小和这个小妹亲近,哪怕黄贵兰被逐出了家门,他明里暗也没少帮扶。可黄贵兰因被逐出家门家规所限,已经十几年没有叫过他大哥,不想今天情急之下却喊出了口,可想她已全乱了心神!一瞬间,因为黄贵兰这一声呼喊,黄贵林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衣角要山果吃的小妹。
可转过身他回过神来,黄贵兰已被逐出了黄家,现在又这么多人看着,黄贵林只得狠下心肠扳开黄贵兰抱住自己的手,道:“贵兰,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三儿报仇!可你也要记得,你已经不是黄家人了,我也不是你的大哥!”
黄贵林的话让黄贵兰神情一怔的同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但黄家家教之严,可果不这么说,不只帮不了黄贵兰,说不定明天自己也被逐出了家门!可毕竟血脉亲情,黄贵林越爱惜黄贵兰,此时就越觉得对她有愧,今天越要为她出头!
整理好心情,黄贵林转过身,直视着巴托的眼睛,咄咄逼人,道:“不管黄三儿做了什么,我只问你们是怎么将他打死的……”
黄贵林话气一顿,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们只是四个人,还有两个女人,黄三儿他们却有八、九人,到最后你们不仅毫发无损,反而打死了黄三儿。我可不记得你们中有谁学过什么把势!”
巴托心头一阵迟疑,这正是他之前不愿提起这个事情的原因。白华用飞来石将黄三儿打死是事实,而飞来石是这些普通村民无法理解的,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一旦坐实了白华用的是妖术,他们就是妖人,与黄三儿之间孰是孰非就不重要了,村民对妖术的恐慌就能将他们淹没!
黄贵林是村中出了名的聪明人,在村中素有声望,巴托之前早有所耳闻,但没有利害关系,无法见识,不想第一次见识,就让黄贵林点到了死穴!他现在可不仅仅是要白华一人偿命,而是四人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