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对于这个时代的服务水平，心中十分无语，不过呢！刘光天想到这个时候服务员是八大员之一，是工人行业当中最牛逼的存在，他默默地长出一口气，拿着发票，转身向收款处走去。

排了足有五分钟，刘光天才排到收款处的地头。

刘光天看到，这个时候的收款处，是用木头板子围起来的，下面是刷着白色油漆木头，上面是玻璃的，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玻璃中间最下面的位置，开了一个下面是长方形，上面是半圆形的口，上面用红色油漆写了收款处三个大字。

人们把手中的发票和钱递进去以后，里面的收款员收钱找钱，然后咔地一声盖章，把发票和剩余的钱，从玻璃中间位置的那个小窗口甩出来。

看到发票上面十四元钱的价格，刘光天先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慢慢地把心中那种惊讶压下去，从裤兜里摸出来两张大黒十。

在这个时候，刘光天才明白，为什么大部分老百姓都用那种木板上或者是竹板上用猪鬃毛的那种牙刷，主要是因为牙刷太贵，实在是用不起。

一盒牙刷，也就是十只，需要十元钱，也就是说，一只牙刷的价格达到了一块，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一个学徒工，每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十几块钱，像刘光天和刘光福他们出去在外面打零工一个月的时间，也就够买一盒牙刷和几盒牙膏。

而这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则是，中国这个时候刚刚开始出现这样的一种牙刷，哪怕刘海中这样的高级锻工，都舍不得花这样一种钱来购买这种牙刷。

想到要改善家里成员的口腔健康，说话的时候不会有那种难闻的味道，刘光天还是舍得这部分钱的。

看到女收款员从桌面上拿起一个圆形公章，在印泥上蘸了蘸，然后在发票正中间的位置一印，上面显露出来的是红色的，印着四九城百货公司王府井百货商店一圈小字，中间的位置则是101三个数字，最底下是四个小字，现金收讫。

“拿着钱和票到一边看去，别影响别人交钱。”发票和六元钱被一直冷着脸的收款员丢到窗口位置，然后刘光天就看到那个女收款员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沉声招呼起来下一个人。

拿着六元钱和那张盖了章的发票，刘光天快速返回到卖牙刷的柜台，接过刘光天手中发票，看了看发票上盖着的现金收讫圆章，服务员依旧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把拿到柜台边缘的一盒长城牌牙刷和两盒蓝天牙膏从柜台里面拿出来，往柜台上一放，丝毫没有递给刘光天的意思。

真尼玛矫情！

心头多出一丝无奈的刘光天拿着牙刷和牙膏离开柜台以后，他看到，手中拿着的那个长城牌牙刷，四四方方的，和巴掌一样宽窄，只是比巴掌宽出去两两厘米。

这个牙刷盒子上面是绿色和一些黄色色彩印刷出来的长城，在黄色的分界线下面，是长城牌三个红色大字，在这三个红色大字的旁边，则是两个蓝色的牙刷字样。

在蓝色的牙刷字样的上方，还有着一个菱形方块，里面印着长城一部分的图样。

在这些字的下面，是大写的拼音zhongguoggyashu。

打开这个盒子，里面是那种宋正义自认为最丑，最古老、最原始塑料牙刷。

盒子里面塑料的长柄牙刷分为粉绿两色，一共十支，上面还有着烫金的精制长城1959字样，只不过那塑料的牙刷柄和那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的牙刷毛，让刘光天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