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不会真让他对我动手动脚吧?”羽凰一双凤目瞪大,双翅很是人性化地捂住了嘴。
君澜嘴角一抽,沉默不言。
“不会吧?主人,你你你……”羽凰双眼含泪,话音哽塞,几息后,化作无奈一叹,垂下了眼眸。
“呜呜呜——主人,我是不是马上就要不干净了?”
闻言,君澜一阵汗颜。
这些浑话,定是雪凛教的,待寻到他,定要好生教训一番。
而君淮满脸震惊,心中越发的欢喜,想要动手的念头越发强烈。
“小妹啊,我可是你的亲哥,咱俩是只差半刻钟落地的双胞胎啊,你怎能忍心见我爱而不得,为伊憔悴,而后肝肠寸断。”
君澜扶额。
记忆中的君澜从来不是如此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些人,个个都变了?
君澜无声一叹。
在那个女子的心中,怕是从未将人想得恶毒。
就连帝北辛,也是直到最后一刻,方才心死。
见君澜犹豫,羽凰一个扑棱,跳出一丈之远,满目幽怨。
“你不是要找解药吗?再耽搁下去,西城里的将士怕是……”君澜看了他一眼,话音戛然而止。
君淮蓦地回神,遗憾地偷瞄了眼羽凰,瞬间,一本正色。
“我并不知是何妖毒,但听闻孤云山脉深处有一种花,名唤清幽芙蓉,能起死回生。”
清幽芙蓉么。
君澜心中满是疑惑,“你并非修士,从何处得知孤云山脉中有清幽芙蓉?”
君淮微愣,不消片刻便明白了她话中深意,却无可奈何。
纵使是圈套,为了西城,他不得不跳下来。
“前些日子军中来了位游方道士,闲暇间曾同我提过一嘴,我这也是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游方道士……
君澜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不过怎么想,此事过于蹊跷,那个游方道士,怕就是个幌子。
究竟是谁,暗地里操纵着一切。
突然间,君澜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帝北辛和雨芙蓉的身影。
会是他们吗?
还有雨芙蓉,她体内的魔气暴涨了不少,自己本该不动声色盯着她以揪出藏在暗处的魔族,怎料,突然得知了吟幽的消息。
但愿那人看到自己留下的信会有所行动。
而被君澜念叨的龙无极,此刻手里攥着一张薄纸,面无表情。
纸上的字迹不似是其她女子的簪花小楷,纸上的字行云流水,笔走游龙,更是透着一股子震撼人心的霸气。
“事出情急,这段时日雨芙蓉那边还望你盯紧些。
我离去,正是她松懈之时,能不能扎住他的狐狸尾巴,就在此一举了。”
看着纸上短短的两行字,龙无极额角突突直跳。
说好的一起揪出藏在背后的魔族,现在倒好,这人直接开溜,事一股脑全甩在自己身上。
真是他的好徒弟啊!
一想到她许是个修炼几百年的老妖怪,龙无极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郁气缓缓平息了下来。
他还没那么大的福气,收到能做自己祖宗的徒弟。
罢了,这一切都是命啊。
他龙无极就是个天生劳碌命,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原以为能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过的潇洒日子,谁知现在冒出了君澜这个变数。
瞥了一眼静躺在桌上的白色戒指,他翘起的嘴角怎么也消失不了。
“这人倒是个会处事的,使唤人还知道留点辛苦费。”
龙无极拿起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指间,他取出一滴血抵在戒指上,刹那间,戒指大放光芒。
片刻后,光芒消散,龙无极意念一动,三把精致的飞刀乍然出现,悬浮于空中。
三把飞刀颜色各异,隐约灵气包裹着飞刀,繁杂的图纹透着神秘的古朴气息,刀柄处刻了个小字,与刀柄上的花纹完美融合。
若非龙无极眼力见不错,还真有可能忽略过去。
红色的飞刀上刻着“命”,一刀出,轻而易举取人性命。
绿色的飞刀上刻着“魂”,刀出灭魂,魂飞魄散。
黄色的飞刀上刻着“卍”,以佛力渡人,送人入极乐。
感受到三把飞刀磅礴的灵气,龙无极喜笑颜开,“出手还挺大方的,真想试试它们的威力。”
龙无极将三把飞刀收回戒指,心甘情愿去盯着雨芙蓉。
而这一切,君澜自是不知。
月未央,冷月高悬,清冷的月色落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披上了一层月华仙裙。
夜色中,泛着隐隐光芒的羽凰在天际翱翔,它的背上,正是君澜和君淮二人。
君淮盘腿而坐,一颗心怦怦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可是神兽凤凰,我君淮有朝一日居然能坐到凤凰的背上!!!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流光溢彩的羽毛,惊叹万分。
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瞟到前方的君澜,脸上的欣喜顷刻间化作虚无。
只见君澜稳稳地立在前方,脊骨如松柏挺立,晚风拂过,吹起了她三千青丝,衣角翩飞,更偏几分缥缈。
一旁的君淮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儿,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难过。
她明明就在眼前,可为何总觉得她离自己很遥远,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归去。
“小妹。”君淮骤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君澜转身望去。
对上她那双冷漠平静的眼眸,君淮心中很是奇怪,好似平白生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偏偏,他不知缘何为此。
“小妹,你变了许多。”片刻后,君淮喃喃开口。
那双眼太过平静,平静下是冷漠,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不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