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柚稚出于对女人的同情心,把这个结论告诉了她,事后也没太在意,交接完材料就回分局了。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怒不可遏的局长把柚稚叫到办公室臭骂,柚稚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女人的丈夫是市里的厅局级干部,他能在四十岁不到的年纪登上这个位置,少不了岳父给予的海量政治资源。
然而柚稚把男方出轨的事一捅,直接点燃了女人心中的疑虑,她把丈夫翻来覆去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出轨的铁证。
虽然闹离婚闹到最后也没离,但是男人从岳父那里得到的政治支持肯定是大不如前了。
听说每次局长去市里开会都还能碰见那位干部,气氛可想而知有多尴尬。
“局长让我来现场给嫌疑人做个心理侧写,顺便定性一下案件性质。”
柚稚扫视了一圈现场,而后闭眸。
时间在她的脑海中一步步后退,场景飞速闪回,罗巧珍的大脑回到了原位,被切开的颅骨重新合并成完好的脑袋,血液逆轨迹输送进身体。
罗巧珍微微颤抖,睁开了眼。
漆黑如墨的夜晚,她看见一个黑影站在自己面前。
罗巧珍本能地感到害怕,但她一挣扎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缚,她想大声叫喊,但湿毛巾跟胶带已经断绝了她求救的可能性。
酒精让她的大脑一阵昏沉,也让她的手脚无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拿出一把折叠锯,一只手固定住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手发力切割。
就像是锯木头那样,一下一又一下,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袭来,罗巧珍浑身颤抖,她疯狂扭动挣扎,捆住手脚的铁丝都已经深深勒进血肉,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这种堪称满清十大酷刑级别的折磨让罗巧珍的精神先于肉体崩溃,同时也让进入深度共情状态的柚稚一阵恶寒。
她睁开双眼退出侧写,同时大口呼吸,平复内心的情绪。
“怎么样?”淳良梁问。
柚稚垂眸,思考了片刻。
“毫无逻辑的凶案……不是情杀,不是仇杀,不为钱,也不为色,甚至不为发泄杀戮欲望,在我看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取走罗巧珍的大脑,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举动。”
“为了器官移植?有这种可能吗?”淳良梁问身边的法医。
“没有,据我所知现代医学还没达到能移植大脑的水平,就算理论上存在那样的技术,对手法的要求必然也极高,不会像凶手这样毛糙。”
法医指指那个被切下来的半截颅骨,上面还能看到一些粉色的脑组织残留。
“你的侧写能看出更多吗?”淳良梁说。
“看不出来,我找不出凶手作案的动机,现场也很简单,没有多余信息残留。”柚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