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看不明白,不代表她小阿俏也看不透。
在这个战火肆虐,兵荒马乱的年代,手里有兵,就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
而在远东帝国的诸多军阀之中,王云熙的父亲王风祁,更是实力最强的那个。
说的委婉点,王云熙是北境军的少帅。
说的直白些,掌管着远东帝国东北两境,以及原本属于皇室的中央区域,王风祁手上的权利比皇帝都大,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王云熙就是这个国家的太子!
望着坐在副驾驶的王云熙,小阿俏打开了话匣子,难得提起自己的往事。
“说实话,你这一声声的大阿姐,喊得我倍感亲切。”盯着王云熙的侧脸,小阿俏看似是说给车里的众人听,实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别人这么喊我,是因为他们怕我,又或是觉得我在津海认识人多,给我几分薄面,但你不一样,你在喊大阿姐的时候,让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弟弟。”
“弟弟?”王云熙一愣,没想到小阿俏会跟他提起这茬,“大阿姐来津海的时间一定不短了,既然这边事业发展的风生水起,那为什么没把家人接过来,难道是担心他们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吗?”
王云熙没好意思明说,如果把他放在小阿俏的位置上,他也不见得会把家人接到津海。
理由很简单,无外乎是当地鱼龙混杂,别看小阿俏混得不错,可她发家的方式并不干净。
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让家人深陷其中。
谁知小阿俏给出的答案,却和王云熙想的截然不同。
“唉,莫得咯!”小阿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那是略带苦涩的笑容,“家乡闹灾荒,父母为了省口吃滴,活生生饿死咯,可老话说滴好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灾之后就轮到了瘟疫,弟弟妹妹也病死咯,我那个弟弟要是还活着,现如今也是你这个年纪。”
坐在后排座上的小阿俏低下头,王云熙隐约听见了她吸气的声音。
这个女人一改往日成熟妩媚的形象,流露出了她内心中最脆弱的一面。
地地道道的方言里,夹杂着浓浓的哀愁。
“大阿姐不必难过,这些事都过去了。”王云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身后的女人,想了片刻,他对小阿俏说道,“既然上天让你我在津海相遇,就说明咱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缘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弟弟,大阿姐要是不开心,尽管来找我,我肯定哄你开心。”
“这......”惊喜来得太快,以至于打了小阿俏一个措手不及,“这怎么敢,我哪配跟少帅攀亲戚啊。”
“瞧你,又喊我少帅,生分了不是。”打断了小阿俏的话,王云熙故意板着脸说道,“大阿姐刚才还答应我,喊我的名字,这么快又改口了?”
王云熙的表现,属实出乎了小阿俏的预料。
她从来没想过,声名远扬的北境军少帅,竟会这般平易近人。
低着头的小阿俏轻轻应了一声,没再坚持己见,却也没得寸进尺,真用对待弟弟的态度,来对待前面的王云熙。
在津海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小阿俏知礼节,懂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