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魏鸿昌犯的事,枪毙他一百次都够了。
这时候,再跟自己攀关系,魏鸿昌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两个人的关系越是亲近,王云熙就越是没法偏袒魏鸿昌。
说白了,魏鸿昌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再给人留下话柄,这家伙就十死无生了。
“少、少帅......”被王云熙踹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魏鸿昌的酒算是全醒了。
“跟我走。”刻意压低了声音,王云熙一把拽起魏鸿昌,提溜着他就往大帅府走去。
果不其然,等到王云熙回到帅府,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王风祁,这位北境军的大帅都快气炸了。
命令金顺喜带人,把魏鸿昌压到他面前,王风祁上去又给了魏鸿昌几个大耳刮子。
王风祁下手的力气之大,打的魏鸿昌脸都肿了。
“你可真是给你姐姐争气。”指着魏鸿昌的鼻子,王风祁骂道,“酒后失德,当街开枪,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明天早上,奉阳城的男女老少,得指着我王风祁的鼻子骂,问候我的祖宗十八代,说我纵容自己的小舅子胡作非为。”
“大、大帅......”魏鸿昌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假如说王云熙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么王风祁的话,还有他满面的怒容,则是让魏鸿昌发自内心深处感到恐惧。
身体抖如筛糠,魏鸿昌刚想开口求饶,谁知王风祁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拉出去,先找个地方关起来。”被魏鸿昌搞得头都大了,王风祁看见他就烦,“等明早召集奉阳城的父老乡亲,等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给我毙了。”
成大事者,必须当断则断。
比起北境军的声誉,区区一个魏鸿昌的死活,又算得了什么?
不枪毙魏鸿昌,不足以平民愤,更不足以言明军纪的重要性。
连自己的小舅子犯法,都能拉出去毙了,王风祁这是要杀一儆百!
魏鸿昌都要被吓尿了,拼命的挣扎着,他试图给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姐、姐夫,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连滚带爬的来到王风祁跟前,抱着王风祁的大腿,魏鸿昌苦苦哀求,“大帅,看在我姐姐嫁给了你,我又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顺喜,你耳朵聋了?”一脚踹开魏鸿昌,王风祁怒吼道,“把他给我拉出去!”
王风祁的命令,那就是军令,北境军中谁敢不从?
叹了口气,金顺喜带人把魏鸿昌拖出了屋子。
待到金顺喜等人离开,王云熙这才端着一杯茶,来到王风祁身边。
把手里的茶杯递给王风祁,让他先消消气,王云熙尝试着开口道。
“我已经教训过舅舅了。”见王风祁没有反应,王云熙继续道,“他犯了错是不假,可也罪不至死,不就是打了几盏路灯么,明天派人修好,意思一下就得了。”
换做别人,王云熙真不想趟这浑水,可魏鸿昌是他舅舅。
而且,他在街上跟东桑人起冲突的时候,是魏鸿昌带着人,给他解了围。
这份人情,王云熙必须要还,否则于心不安。
“你小子别给他求情。”王云熙的话,王风祁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你是我王风祁的儿子,老子这么做是为了你,你觉得我还能活多少年,我费尽心思打下这份基业,将来还能给别人不成?”
王风祁的话,怼的王云熙哑口无言。
作为北境军的大帅,王风祁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远大志向。
而作为王云熙的父亲,王风祁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他扫平一切障碍。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是王风祁怎么都狠不下心去杀死的,那这个人除了王云熙以外,再就没别的可能了。
今天这事儿,除了王云熙犯下,可以捡条命,换谁来了都难逃一死。
“我明白父亲的心思,于公,你下令枪毙舅舅,就是为了给奉阳城的百姓一个交代,言明北境军是一支有纪律性的军队。”话锋一转,王云熙又打起了感情牌,“可于私,你在妈妈那里不好交代啊,舅舅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北境军的将士们跟你这么多年,你把舅舅给毙了,军纪的重要性是言明了,但却寒了将士们的心。”
“说到底,你就是心软了,想给魏鸿昌求情。”在这个事情上,王风祁一点没惯着王云熙,直接戳穿了他的小心思,“别跟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
“行,那我就直说了。”王云熙也不饶圈子,他索性跟王风祁摊牌了,“岚妃的事情,若是父亲觉得我处理明白了,那你把舅舅的事情,也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处理的明明白白,给奉阳城的百姓一个交代,同时又不寒了底下将士们的心,如何?”
“你就这么自信?”眯起眼睛,王风祁打量着他面前的王云熙,一字一顿的问道,“要是处理不好呢?”
“处理不好,我以后夹着尾巴做人,父亲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说往东走,我绝不往西走,你说往南打,我绝不看西边一眼。”王云熙把话说死了,这也是他能拿出来,说服王风祁的全部家当,至于拿自己脑袋担保,那种大话没必要说,反倒显得孩子气,让王风祁瞧不上眼。
“行,明天上午,我就给你一上午的时间,你要是处理不好,我给你擦屁股。”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水,王风祁把茶杯一摔,扭头走出屋子。
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王云熙长舒了口气。
看来,魏鸿昌的小命是保下来了,自己不必欠对方一个人情。
可魏鸿昌领不领他的人情,给不给他台阶下,这还要看接下来的发展。
这也是再次向王风祁证明自己的机会,王云熙知道他必须要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