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明是在那阎罗殿...这位道长颇有神通,你之后可要好好谢谢他!”
“嗯嗯!那是自然!”
“哎!两年不见娘子你怎变的如此憔悴!”陶福盯着陈月桂打量了一番,发现她气色很差,而且还瘦了,心疼的问道。
陈月桂听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颧骨凹凸可见,这些年她的确是消瘦了很多。
“相公!我好想你啊!”陈月桂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嘤嘤的哭了起来。
“娘子莫哭莫哭!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吃尽了苦头!”
“说这些有什么用....呜呜呜!”
“言儿呢?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现在在里屋睡觉呢,我去叫他起来!”
“娘子!还是算了,会吓到孩子!”
“言儿长大了许多,明年还说要考童试呢!”
陈月桂抹了抹眼角,想要伸手去握住陶福的手,可又发现这身子不是陶福。
陶福点了点,欣慰道:”好好!我还怕你管不住他,现在听到他这么懂事我在下面也安心了!”
“相公!你...你在下面吃苦了吧!我还以为你已经转世投胎了!”
“娘子!不瞒你说,这地上和地下是不一样的,我在阳间死了两年,可在下面却只待了一天,我本在森罗殿前等着审判呢,突然一道冒着金光的符箓将我吸了进去,醒来之后便又回到这了,原来是高人做法啊,可我只能留一个时辰,回去后还要接着受审,何时能投胎我也不知!”
“才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为了言儿,我早就随你去了,呜呜呜!”陈月桂越想越心酸,哽咽道。
“娘子莫要胡说,你可要好好活着,好好把言儿抚养成,我在下面也能安心!岳父岳母他们可好!”
“他们安康你放心吧!”
“哎!岳母大人一直对我心存偏见,如今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受累,她定当愈加恨我了!”陶福连连叹气,除了引咎自责也做不了什么。
“相公别这么说,当初嫁你是我心甘情愿,随她怎么想!”
“娘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说!”陶福如鲠在喉开不了口
“相公你想说什么!”
陶福犹豫再三,还是说了。
“你还年轻,还是寻个人再嫁了吧!”
这话陶福临死前提过,可陈月桂没有同意,如今见她还是一人还想再劝劝,自己已经死了,不想再连累她。
“我不...相公!除了你我这辈子不想再嫁与别人!”
“你这是何苦呢,你一女子要将言儿养大谈何容易,何不...“
“相公!你别再说了,我意已决!这两年,我白日忙于农活,晚上做些女工,虽然累些,但看见言儿一天天的长大,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值得,其他的事我也不再多想了!”
陶福见她如此执拗,也不再多说了。
“好吧!娘子对我如此真心,是我陶福修来的福气,下辈子我愿意还娶你为妻,哎!可叹苍天对我如此不公,不能见言儿长大成人,不能与你白头偕老,真是痛哉哀哉啊!”
“相公!能与你再说次话我知足,你当真不再见见言儿吗!”
陶福沉默许久,摇了摇头回道:“不了!他还小别吓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就在夫妇二人互诉衷肠时,不知不觉已至三更。
三更刚过,蜡烛忽然熄灭,屋子里迅速被黑暗笼罩,就在陈月桂恍惚之间,屋外大风四起,树叶被吹的树叶飒飒作响,一股莫名寒气直涌屋内,此时屋内的温度急速下降,陈月桂被冻的直打哆嗦,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陶福!”
突然有人再门外呼喊陶福的名字,陈月桂被吓得惊慌失措,她环顾四周,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是何人在说话?”
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烛火又莫名升起,
“陶福!三更已至,阎君命我等待你回地府,快跟我们走吧!”
又有人再说话,陈月桂寻声而去,顿时大惊失色,那墙上竟然映着两个人的模样,一人头似马,一人头似羊。
“相公…他们…”
“娘子!我要走了…他们是来接我的!”
“啊!相公!真要走了吗?呜呜呜!你别走…我舍不得…”陈月桂紧紧拉着黄道千的手哭道。
“娘子!我们来生再见吧!”
说完黄道千的身子倒了下去,屋内死一样寂静,那墙上的影子也恢复如初。
“相公啊!呜呜呜!”陈月桂泪眼婆娑,趴在桌上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