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旋即关上房门:“那里有甚么好事啊,不过在床上安睡一夜,不觉劳顿,精力充沛尔。”
谈笑间,朱棣已经就座,但仍不忘关切姚广孝的身体:“朕见昨日少师疾病深甚,今日如此当真无碍?”
姚广孝关上房门后亦至座前,呵呵笑道:“无妨无妨,只是劳顿,故而显得我有些病重尔,陛下莫不觉得绘制图纸亦是一件苦差乎?”
见姚广孝入座,朱棣便打趣道:“苦苦苦,真是苦煞了少师也。”
姚广孝自是笑归笑,手中做茶的功夫并未停下:“此茶选用先帝常用之佳茗,以安化黑茶置入磁瓶,以火煎之,数沸之间,蟹眼为节,色淡金黄,此时最佳。”
姚广孝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朱棣:“若再煎久了,其色则赤,饮之不佳矣。”
朱棣接过姚广孝递上的茶水:“老爷子也是,龙凤团茶这等好物不要,要人进贡散茶,待朕试试这等茶水如何。”
朱棣接过茶后,姚广孝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先帝此举,亦有好处,虽点茶之道衰矣,但民间之泡茶法却是兴起,对比之下,泡茶是要比点茶方便许多。”
姚广孝倒好自己的茶水,见朱棣仍在细品,便招呼道:“陛下,这上好的荷花饼不吃些么?”
“啊。”
被姚广孝提醒的朱棣应了一声,便拿起一块荷花饼:“少师有心了。”
姚广孝笑笑,抿了口茶,说道:“陛下赞誉,吾不敢当之。”
“嗯!”朱棣就着茶点喝了点茶,对姚广孝说道:“甚善也,比起平日在宫中吃得可是有味得多。”
姚广孝饮罢杯中茶水,回答道:“陛下平日于高墙之内,况陛下九五之尊,宫中饔人为陛下所寻之食应多求洁净健康,不似此方之百姓所食,百姓多喜味之浓厚,以此更得口福。”
朱棣点头应到:“应当是也。”
待朱棣品得差不多了,姚广孝开口道:“陛下,广孝之议,陛下应已应允也?”
见姚广孝开始谈论正事,朱棣也立马搽净嘴边的饼渣:“嗯,少师之论,朕已虑之,今番所以来此,只是朕不明白,少师既要朕将镇魔塔还与天外,何故还要朕在支持郑和胡濙之时与他二人密诏也?”
“陛下应多虑之,此物虽不能为我大明当下所习,但我大明千秋之数定出能人,何愁不能究其物理,一旦知之,当可仿制,彼时大明之军当战之必胜,攻之必下,铁蹄所至,当皆为大明之土,陛下既知刑天之事,何必不知天外有天也?刑天可逾万数须弥,跨千之星辰而至我华夏,其所寻之物莫非不可?若能将之配与我大明将士,彼时大明疆域又何止普天之下焉?愚愿陛下思之虑之,此我大明万载之基,纵阿瑞斯之军迢迢而来,我大明亦有雅塔莱斯与天赐之鼎可以当之,如此战备,只以逸待劳,以我大明精锐之师必可击而破之!而据浩土扩疆域,扬文化传民智之大愿大业即由陛下为之始尔。”
姚广孝讲得激昂,忘却身体抱恙,随即病发,侧首掩面咳嗽两声,整齐呼吸后离开座位,退开两步,跪于地上做伏拜状:“陛下,此即臣之所议,万望陛下明察臣于大明天下之忠心,思之虑之。”
朱棣见状,微略沉思一番,便应允了姚广孝:“好,朕允了,不过朕以为此事当不宜与天下所知,文武之间知之亦少,况天下万民乎,若出此言,或招天下不解,以为耻笑,于此事亦不利尔。”
“善!陛下果真韬略过人,既如此,吾便即刻告知三家,准备庚伮金刚杵以最后改造镇魔塔,此物如同猛虎,须去其利齿,方可放其归于与天外,待此事了结,吾当知会陛下。”
“此时全权交由少师去办,少师若有所需,直接上报与朕,朕当助与少师。”
姚广孝听罢,旋即拿出备好的书信:“陛下,请在此暂待臣归,臣当再与陛下品茗也。”
说罢,姚广孝打开房门,出去寻找僧人。不多时,姚广孝便归于此处,再关上房门,同朱棣对饮。
“哎呀!多亏了资善大夫,我们三家离自由之身,当不久矣。”
金喝了口酒,如此说到,然后看了看李:“你李家所负之责亦当因此而去耶?”
李只是点点头:“当是,资善大夫当有其法。”
杨一把夺过金的酒壶,喝了一口:“我等先祖以二十个春秋换万代延续,若是我等拆下此物,虽对不起先祖之光阴,但亦是一桩大善之事!”
“是如此也。”
姚广孝的声音响起:“来,汝等当未见过圣上,可来朝之。”
“将军。”
“库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将军,我们该走了,阿法斯号已经不安全了。”
“阿法斯号什么时候安全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再藏在这里了,我从李家后嗣身上打听到他们将要拆掉阿法斯号的武器部份,然后用庚伮金刚杵,把我们送回阿瑞斯。”
“这不正好?我们正好可以夺取他们手里的庚伮金刚杵,然后把安迷修库忿斯和乔奢费召集起来,正好这段时间他们人类的狗皇帝是个喜好战争的人,只要我们能赶上他的战争,我就能提前复活,找到修罗和三套铠甲,再用这阿法斯号夺取能晶,重返阿瑞斯!”
“但是,以我所知,这位皇帝手里有一套名为雅塔莱斯的铠甲,我们尚不知其实力,如此行动只怕事情会更糟,将军。”
路法听罢,沉默少时,对库拉吩咐道:“如果他们真的有这种铠甲的话,未必没有把你驱逐出去的办法,你且找个新的容身之所。”
库拉应了一声是,而后问道:“那将军你呢?他们说要把阿法斯号送回阿瑞斯。”
“不必顾虑路法,吾自会助他离开镇魔塔。”
空灵的镇魔塔内回荡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库拉循声看去,发现一位看似年近不惑的男人从镇魔塔大门走入,男人开口道:汝当虑者,乃会为姚广孝所逐之自己尔。”